仅仅是一瞬,她最先想起的竟是意识中断那时——

    尚且来不及依附上什么东西就被卷走,此后再也看不见祁昱。

    生离死别,无疑是苦,是痛,是涩。

    可哪怕是死了,她也半分不想离开祁昱。

    顷刻间,云桑整个人都被恐慌笼罩住了,她不管不顾的抱住男人,紧紧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叫不明所以的祁昱身子一僵,原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崩得更紧,心里翻江倒海的,险些方寸大乱。

    簌簌流下的热泪濡湿了衣襟,又滑入颈窝,这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心尖儿都是颤着的。

    可这样不设防的亲密是万万没有的,遑论他们才将撕破脸皮大吵一场,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早被日复一日的冷淡冲成满满的仇恨。

    祁昱的眉头实在蹙得厉害,脸色自也不好,他将人小心推开,不料怀里人反倒哭得更凶了,同时腰上那两条细胳膊使了更大的力道。

    一声声的哽咽抽泣直叫人头皮发麻。

    “沐云桑?”他连名带姓的唤,疏离语气下却是些许慌神,“云桑……”

    这回话音还没落下,腰上两手倏的一松,似弹簧断裂那般骤然,紧接着肩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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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祁昱心头仿若被大掌攥住,他揽住这具柔软的身子,慌忙偏头去看。

    那双好看的杏儿眸已经合上,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雕花窗外透进几缕细碎光芒,落在云桑瓷白的小脸上,是叫人悸动的安宁和美好。

    云桑哭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整个人还是不甚清醒,连带着眼神都是呆滞迷茫的,却哑着声儿低低呢喃了一句祁昱。

    阿贝听到榻上的动静,忙转身过来,拿帕子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一面柔声问:“您说什么?是身上还有哪处不舒坦的吗?”

    “夫人,阿贝!”这时外边一阵不合时宜喧闹声传来,“玉鼎记的赵老师傅昨儿个被灼伤手,今日就说咱们定的八仙过海不能刻了,眼瞧就赶不上老爷的五十大寿……”

    “阿宝你小声点!”

    喧闹的正是阿宝,进屋看见躺在榻上的主子当即噤声,急忙跑过来问:“夫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