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知算尴尬还是巧合,总之就是两人刚开口,好死不死碰在了一起。

    “……你先说。”对视之下,还是宋辞书率先败下阵来,他很不自在别过视线,暗骂自己直视言静时时没出息。

    到底中了哪门子邪?

    自从苏州河边、雨伞之下被不正常的言静时非礼过后,那个不正常的人就变成了他。

    这次更是夸张,从收到尘翊让他来东临餐厅一趟的消息开始就心不在焉,再到眼见言静时被人那样,想都没想直接暴力出手,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被他打得半死不活了。

    所谓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言静时的时候,就变得根本不值一提了?

    宋辞书一贯冷如霜雾的眼底,逐渐被一层茫然覆盖。

    “我想说,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帮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好好感谢过你。”知道言静时轻软的声音再次落入耳畔,他才从怔愣中收了神。

    随后,他的嘴先脑子一步飞了,“谁要你不切实际的感谢了?道谢的态度也不真诚。”

    言静时:“……”

    想到危急情况下的确是这人解了围,再看看他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言静时微微垂眸,一脸认真说,“真的很感谢你,这么多次,我改变主意了。”

    这还差不多。

    对上言静时一本正经的水光杏眸,宋辞书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但很快又被他强制压了下去。

    “什么主意?”他挑眉,侧身斜倚着梧桐树,浅蓝色毛衣衬着涂白漆的树干,倒有别样的和谐。

    微风吹起他的刘海,露出英挺而不失俊秀的眉,配上白皙肤色和饱满红唇,让言静时不由想起以往看到形容古代男子的诗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说话的宋辞书,和这两句诗真的般配。

    “我想说,为了回报,我打算把之前允准你的一个要求,变为三个,”她默了默,抿唇强调一番,“力所能及范围,且不失道德,我一定尽力完成。”

    人情债欠多了,是真的很难有机会还上啊。言静时默默在心里欲哭无泪。

    再说,宋辞书又不是她的谁,如果一直这样不清不楚、一味接受好意下去,万一习惯成自然了,那她这辈子岂不是要折在这人手里了?

    “力所能及?”可惜宋辞书不可能不会说话,把这四个字重复一遍后,忽然轻声笑了,“那恐怕我想一辈子,都凑不齐让你可以办到的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