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夜儿终于回来了,想煞哀家了。”

    舒皖还没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她身形一顿,这才发现今日的崇华殿,竟然连根香都没点,许是怕舒长夜不喜这浓郁的檀香味。

    连着外殿与内殿的过道上穿堂风阵阵,吹得舒皖身心皆凉。

    虽然知道那里面的父亲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偏颇至此,不舒服是真的。

    “儿臣也想念父后,这几年父后身子可好?父后写的信儿臣都收到了,只是未能都回复。”

    舒皖在外面站着等他们父女二人温情了片刻,才极不情愿地迈进殿去,道:“儿臣参见父后。”

    她略显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等了片刻,竟然无人回应。

    威后和舒长夜均若未听见她的话一般,连个眼神都未分给她。

    舒皖憋屈得额角青筋直跳,心道她究竟为何要来这儿受这份屈辱,便凉声道:“既然你们父女情深,那朕便不打扰了,福宁殿还有些折子堆着,儿臣告退。”

    舒皖说完毫不犹豫转身便走,没走出两步,听见身后喝出一声:“站住!”

    那一声喊得中气十足,丝毫没有畏惧舒皖皇权半分的样子。

    舒皖皱了下眉,转而露出个浅笑来:“怎么?威后与皇姐难道还有什么事想交代朕的?”

    舒长夜脸色微愠,嘴角却又笑着,两姐妹笑得一个比一个难看。

    “陛下今日难道不与父后共进早膳吗?”舒长夜大步走上前来,居高临下走到舒皖面前,压低声音道,“舒明安,你不会是想急着回去哄你房里那个小贱人罢?”

    借过舒长夜,舒皖很清楚的看到威后脸上愉悦又冷漠的神情,他高兴他喜欢的那个女儿终于回来了,这份高兴与舒皖并无分毫干系,看到大女儿欺负自己的小女儿,他一点也不在乎。

    舒皖收回目光,心底默默将此人从亲眷行列除名,转而望向窗外明媚的翠色,道:“朕与王爷亲如手足,今日得见王爷,朕欢欣过度,哪儿还吃得下早膳?朕想威后必然也急着与王爷叙旧,你二人间的谈话,还是不要让朕知晓的好。”

    她说完冷笑一声,丝毫不惧舒长夜杀人一般的目光,亦是压低小声回道:“你凭什么说朕的太傅?依朕看你不会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罢?舒长夜,收一收你的龌龊心思,朕看着恶心。”

    扔下这话,舒皖转身便走,与此同时心中觉出无边快意,心想爱咋咋地,这皇帝不当也罢!拉倒了!不干了!

    却未发现崇华殿内,本是一脸怒色的舒长夜脸色瞬间苍白,久久未能回神。

    今早算是和崇华殿撕破了脸罢?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不用去那边用早膳了。

    舒皖实在想不通舒明安明知威后不喜欢她,为何还要日复一日去碰一鼻子灰。

    还没走回福宁殿,舒皖腹中“咕噜”一声,早就饿极了,连忙对身边人道:“去吩咐御膳房做藕粉圆子羹来!放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