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医叫什么名字?”百里逾劫写到。

    “回陛下,魔医,葵纷儿。”扶恬答道。

    百里逾劫心中莫名的颤了一下,五味杂沉,说不清道不明。葵纷儿……竟然叫纷儿……原本他并未十分在意的事情,如今心中却是突然想要百分百地弄个清楚,他的皇后,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纷儿!

    当年将她娶做皇后,对她是十分的宠溺,也毫无怀疑,只因这世上他知道只有纷儿会称他“阿云”。

    但一年后,他发现她愈发的骄横,愈发的残忍,杀人毫不眨眼,全当做理所当然,甚至对自己的姐姐大吼大叫,完全没了礼数,没有了当年纯净善良的模样。

    他觉得是自己太娇纵她,致使她变了,所以他便减少了对她的宠爱,但她反而变本加厉,愈发刁蛮无理。

    他以书训她,她便垂含着泪,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阿云你不喜欢纷儿了吗?”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但面对她后来几年的种种作为,他却已是不想管,只对她越来越疏远,黯自叹息,她的纷儿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善良单纯的纷儿了……

    那时他从未问过她有关他们从前的事,只觉得不重要,但是如今,他便是想要问个清楚……

    “娘娘,如今陛下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奴婢想,时机应该差不多了吧?”皇后岑溪涧的贴身侍女绿苒遣散了其他的婢女,低下身子,在闭目小憩的岑溪涧耳边轻声说道。

    岑溪涧闻言并未睁开双目,“急什么,成大事者不急于一时,这件事本宫有十分的把握,绝对能够顺利成功。况且兄长尚在边关,我们也是要等他回来才是。”

    “娘娘说的是,只是,奴婢想,今日那魔医似乎有些门道,若是那魔医将陛下医好了……娘娘岂不是前功尽弃?要不然我们……”绿苒将手横在脖子前,做出了抹脖子的手势,神情透出些许阴狠。

    岑溪涧闻言挑了挑眉,“那魔医本宫倒是讨厌的很,不过……连天下闻名的神医仲罄诀都束手无策,这魔医本宫看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到时她又医治不了陛下,定罪杀了便是,现在动手多此一举,还容易暴露。魔医早晚都会杀,现在还不是时候。”接过绿苒递过来的温茶,小口轻酌,神色悠闲。

    “娘娘果真是神机妙算,考虑的当真是十分周全,奴婢真是太愚钝了!”绿苒不再反驳什么,反而巧言地讨好了起来,顺势伏下身子给岑溪涧捶起腿,脸上一副崇拜的谄媚模样。

    “哼……你好好跟着本宫,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当初若不是看你老实聪慧,将你留了下来,你早就死了。虽然聪慧尚不如本宫,不过也还算孺子可教,好好学着点儿吧。”将手中的青瓷茶杯放在小榻一边的桌案上,岑溪涧再度悠闲地闭上眼小憩。

    “皇后娘娘,扶护卫求见,说是陛下要他传话。”守在凤聆苑院内的侍女跪在门侧,向岑溪涧通报。

    “让他进来吧。”岑溪涧随意道。

    扶恬由侍女带到了岑溪涧的面前,微微一躬身行礼,“皇后娘娘,陛下要我来为他问话。陛下想问娘娘,十一年前,娘娘与陛下是何时相遇的?”问完话,便吩咐身后跟随的文仆准备好记录。

    岑溪涧闻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略作思索,“十一年前……具体时间本宫倒是记不清楚了,不过,应该是正元三十九年四月下旬。”

    文仆一字一句地迅速记下,扶恬再度问道,“那么,那日的天气如何?”听闻这话,岑溪涧深深皱起了秀眉,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问这些想干什么?莫不是怀疑她?

    “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十一年过去了,竟问本宫那日的天气,本宫如何记得?”岑溪涧十分不满地问道,面上露出了淡淡的不耐。

    扶恬并不在意岑溪涧的脸色如何,仍旧恭敬而平淡,他只忠心于百里逾劫,也只听从他,“陛下的想法,在下自然不敢妄自猜测,陛下不表明,在下自然也不可随意说,皇后娘娘只需回答便是,用意如何,陛下自有主张。”话后,便再度严肃地问道,“请问皇后娘娘,娘娘与陛下相遇的那一天,陛下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