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忽然自言自语道:“古人规定服丧期间不能喝酒吃肉,不能歌舞作乐,不能娶妻纳妾,不能行房事,不能访友做客。对亲友送来的红白请柬,可不置理。做官的还要辞官,回家为父母服丧守孝。”

    “钓鱼算不算是作乐?阿令要我出来不是叫我做不孝之人吗?”

    “罢了,此爹非我爹。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他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全都收入另一个人眼底。那人觉得好笑,于是升起了几分兴趣,又站了一会才悄悄转身离去。

    “公子!公子!”

    姜珩闻声望去,只见阿令这小子卷着裤腿和衣袖,急冲冲地朝他跑来。

    待到阿令跑到他面前,姜珩才看清楚他急吼吼献宝似的拿的什么。是两条不大不小的鲫鱼,还是活的,身上滴着水,鳞片闪着细碎的微光。

    “你怎么弄来的?”姜珩问道。

    “那边有一条浅溪,我看看能不能抓几条鱼。忙活了半天只有两条。”阿令不好意思道。

    “公子,你的呢?”他伸了伸头,望向自家公子身后的木桶。

    姜珩轻叹了一口气:“运气不好。”

    阿令表示理解,安慰了一下自家公子:“公子,无事。我们起码还是有所收获的。”

    姜珩点了点头,敲敲他的脑袋:“你还敢赤脚下河,不怕蛇虫?”

    阿令道瞥了一眼公子刚刚待着的深草区域,道:“我都忘了提醒公子你了。那么深的草你也敢进去。”

    “有何不敢?”姜珩毫不示弱。

    一主一仆打道回府。

    第二日,姜珩带着书本,拒绝了阿令要护送他的好意,独自一人去了书院。

    一进颍州书院大门,就见一座高楼,上书藏书阁,一过门口就见有一位己过不惑的文士在为一名学子登记。

    颍川书院对前来旁听的学子的限制并不严格,前来旁听的学子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去各个讲师那里进行旁听,平时有空闲的时间也可以去寻找讲师解惑,先生们也不会拒绝。

    姜珩已经对颍州书院的情况了解到了,起码他在常识方面不会出现漏洞。加上据了解的,原主平时在书院里面虽然算不上不讨喜,但也是内敛无存在感。没什么与之交好的学子。

    就连上次给他捎话的杜公子也只是为授课先生所托。

    姜珩心里还是叹了口气,幸亏本人不是什么太张扬的人物,待他混几日熟稔之后就不必提心吊胆担心被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