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杂花纷然披陈于树梢上。氯氟的上蔡城中这时已装载不下旺盛的勃发的生机。

    姜珩闲来无事,从满屋子的碎渣中走出去透透气。他很少到集市上去逛,最近的一次还是年前和府中的家仆一起去购置过年的东西。

    只身一人走在街道边上,从远而近的马车车轮声并不显得嘈杂。

    他闻着焕然一新的新鲜空气,心情不觉愉悦起来。

    城中街角的几棵桃树开了,姜珩站在树下休息,眼眸轻转,落在不远处一个当街蒸早点的一个老者身上。他醒了之后,没有吃早点,趁着天还早就出来散步。

    被那面食特有的香味所吸引过去,正欲走过去买几块来吃,却感到衣袖被一股力道牵扯着。

    姜珩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个竖着垂髫的儿童,年纪很小,正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姜珩能从这孩子澄澈的眸子之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不禁弯了弯眉眼。

    “先生........”

    姜珩听他软糯的童音,勾唇轻声道:“小朋友,有什么事情吗?”

    他见那孩子半天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也不知道脖子仰不仰得累,于是半蹲下来与他平视。“怎么了?”

    姜珩很喜欢小孩子清澈至极的眼神,那是天下最纯澈的事物。

    所以即使这孩子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他还是笑容不变,眼神越发柔和。

    “先生,你能不能帮明儿买两块饼啊?”

    姜珩哦了一声,却没有马上答应。“这么多人,你为什么找我呢?”

    那孩子挠了挠头,忽然笑道:“因为先生长得漂亮。”他说得理所当然,让姜珩哑然失笑。

    他牵着小孩子走到老者的早点摊上面,拿出几文钱要了两个饼,另一个递给这孩子,然后表情严肃地对他说:“小朋友,以后不能随便找人要东西的。”

    那小孩子摇了摇头:“明儿第一次找先生,明儿出来给娘买饼吃,但是钱弄丢了,娘病了,不能自己做东西吃。明儿怕娘饿了,所以只好找先生要饼吃。”

    “因为长得很胖的那些人脾气不好,但先生长得漂亮,一看就知道脾气好。”

    姜珩忍俊不禁:“男子怎么能叫漂亮呢?”

    “那要怎么夸先生长得好看?”

    姜珩摸了摸脑袋,“罢了,你现在不明白的。”说罢拿出钱,再给他买了两个饼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