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涛在车上继续逗着女儿,“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我的小墨墨会讲很多话了,快跟爸爸聊聊天。“小浅墨此时已不觉得生疏,伊伊呀呀地与他聊得欢畅。

    蒋芷萱一路无语,两眼直望着车窗外的摩登城市,却无风景落进心田。

    到了住处,俞敏涛卸下了行李,忙不迭地洗米倒水,要给蒋芷萱母女做饭。

    蒋芷萱环视着狭小的住房,一张卧地的榻榻米占了不少地方。除了没有床外,倒也挑剔不出什么。原先学校的宿舍并不见得比这里好,至少这里冰箱、洗衣机、电饭煲等高级家用电器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台前所未见过的微波炉,可那些电器和家俱像是已用过若干年头的光景。

    她将女儿放在榻榻米上,从行李箱中翻出个玩具给她,开始整理行李。

    俞敏涛匆匆地交代了一些事宜后,又去了学校。

    蒋芷萱来到东京的第一个夜晚,将女儿哄睡了以后,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不早,但俞敏涛还未回来。她躺下身来,又觉不习惯于榻榻米的低矮,于是就抽出一本日语入门的书籍认真翻阅。睏意逐渐袭来,蒋芷萱实在架不住乏意,侧着身子在女儿身边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有了些动静,俞敏涛刚刚回来。

    蒋芷萱翻起身,看了看表,吓了一跳:“凌晨两点了?可你刚回来?敏涛,你在忙什么?吃过饭了吗?”

    俞敏涛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后说:“吃过饭了,回学校赶一份报告,真没办法呀,我真希望一天能有50个小时!”

    他探身伸出一只大手,抚了抚俞浅墨熟睡的小脸,接着又抚了抚蒋芷萱的背,哈欠打得更深了,像个孩子般地蜷起了身子,喃喃地说:“本是小别胜新婚啊!可今天够忙够累的。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会更好。”他的话音一落,鼾声即起。

    蒋芷萱别过身子,认真地瞧着自己的丈夫,俞敏涛依然俊朗的脸上本无太多表情,鼾声却不停息。

    蒋芷萱此时已睡意无,睁大眼,安静地听着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备觉奇怪陌生,就在几个月前,睡梦中的俞敏涛安静而舒坦。

    又躺了一会儿,蒋芷萱轻轻地起了床,熬了一锅稀粥,取出刚带来的福宁特产鲜虾皮和鲄鱼干。她不知道俞敏涛会几点起床,只是预感他的每天起得很早。

    闹钟嘀嘀地响了几声,俞敏涛尽力伸展下身体后,坐起来为女儿掖了掖被子。

    他看到蒋芷萱正在忙碌,走近身旁,小声惊喜地叫:“哈,有粥喝啊?幸福感觉!我吃了好几个月的干面包,吃得口舌生疮!可煮粥太烦人了,而且它还烫人!”

    蒋芷萱端出一盆冷水,将整个粥碗搁在水中,:“福宁男人的胃是专属的福宁人的胃。我刚看到冰箱里的一袋面包片,就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对付早餐的,吃了几个月了,相信也腻了!你看,这样子就不烫人了!粥不经饿,你稍等等!”

    俞敏涛笑笑,去了卫生间,回到餐桌时,蒋芷萱已端出两个煎蛋和面包片,:“吃吧,我是睡不着才起这么早,没想到你也得这么早起,可你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平时都这样吗?”

    俞敏涛呼呼地喝着粥,啃了一小片面包,口齿不清地说:“差不多吧,但最近可能更忙些。你先带墨墨休息几天,我会给她找处托儿所,你就可以腾出时间来学日语。”

    蒋芷萱却着急地说:“可我不这么想!把她送回国吧。这边托儿所的费用想也不低,我暂时也不想上学了,我要去找份工作,随便什么工作都可以。”

    “那些工作我怕你吃不消,还是先上个学吧。咱们先克服几年,等你日语会了,到时或许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工作。”俞敏涛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下又问:“你在担心我们的开销?我们的生活开销并不大!你看这房间里的电器和家俱不花钱,有的是熟人给的,有的是他们帮我从大街上捡的。”

    蒋芷萱睁大眼问:“给的?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