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厉声道:“新垣平,你好大的胆子,尽敢说会有新的天子现身,你不是在诅咒当今天子吗?”

    新垣平忙俯下身,但口气不改的说道:“大王要臣直说,微臣冒死也要直说。”

    刘恒看着他脊背沉稳如山,可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算准了我要做大汉的天子。

    “你不仅是在诅咒当今天子,还说寡人会僭越之心,是成心害寡人啊。”

    “回大王,当今天子也并非惠帝的子嗣,满朝文武都知道少帝的身份。他不过是高后找的傀儡,真正临朝称制的是高后。大王也绝非僭越臣子之位,乃是正本清源,重扶汉室。高后临朝称制,悖逆了高祖留下的‘非刘氏者不得称王’遗言。惠帝驾崩后,她变本加厉,封了吕姓兄弟子侄四人为王,六人为列侯。甚至连上将军和相国的位置都准备全由她吕姓人把持。她临朝几年确也倚重高祖时的老臣们,但依微臣看也是权宜之计。保不住哪一天这些老臣都会如韩信、彭越、英布、赵王如意和赵幽王他们,一个个的被她灭掉……”说到此,新垣平抬起头看着刘恒,声音哽咽起来。

    “我王岂不是也有此忧心?还好,微臣终于盼到了天意……”

    刘恒并不为所动,他心里盘算好了怎么跟新垣平交流这事,说:“你别再说你的天意了。其实,依寡人看,你祖传的这门星经之学,一点都不准。”

    新垣平愣怔怔的,急道:“大王为何如此说?”

    刘恒:“你说的都是一派胡言。别以为本王不懂什么星相,你就可以假言胡诌。”

    新垣平脸都急红了,有点不顾做臣子的体统,声音也高了两度,“微臣要是在胡诌,愿意被大王赐死。”

    “你还不服?”

    “微臣……不服。”

    刘恒看着新垣平一副愿意用脑袋担保清白的样子,心里很想笑。

    “那好,我来告诉你你为何是在胡说八道。”

    新垣平看着沉稳的刘恒,眼里充满了疑惑。因为,刘恒可不像是在戏说,是真的好像看出了他这阴阳家徒有虚名的地方。

    “你说紫薇垣帝宫里凭空多了一颗星,而代国少了一颗星,就推测是寡人这颗星进入了帝宫,是不是这样?”

    新垣平眼神游弋,不明究里的点点头,“是这样……”

    “这就是瞎说……”

    “大王明示。”

    “天上的北中天、三垣、七政、二十八宿可出现过什么星宿突然湮灭?”

    “黯淡已是不吉,湮灭的自古都还没有记录。凭空多出来的倒是有过,不过……都会消失。”

    “有没有此一宿跑到另一宿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