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提醒我们做什么?他也是皇子,父亲还被陛下授意针对他,他不该管这闲事啊。”周瑾不解。

    周老夫人说:“莫非幽王知道这刺客的真实身份,这刺客和他也有过节,所以才提醒我们?”

    太夫人摇摇头:“这个老身不知。但幽王应该也怀疑瑾儿的身份吧。总之,这两天我们要提高警惕。不能给京中写信,以免打草惊蛇。我们这边的鬼抓住了,京中的鬼就浮出来了。”

    夜里,周瑾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披上衣服去院子里走。早春的夜风还很寒凉,周瑾的心却如同火烧一般灼热,他很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

    他走到太夫人房前,发现灯还亮着,于是轻轻地敲了门。

    “进来吧。”太夫人说。

    周瑾走了进去,太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

    周瑾轻声问:“太奶奶,您还没睡?”

    太夫人一边梳着她满头的银发一边说:“阿瑾,坐吧。”

    周瑾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太夫人说:“你是有什么事吗?”

    周瑾说:“太奶奶,您是怎么知道陛下一年前就开始布局了?您为什么让我远离齐赢呢?”

    太夫人听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良久,她睁开眼睛,用疲惫苍老的声音说:“阿瑾,你死于庆元22年,是被人毒杀的。”

    周瑾一听马上站起来:“太奶奶,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太夫人继续说:“老身死于庆元23年,周家覆灭的时候。圣旨到周家祖宅的时候,因老身和秀珍都是一品诰命,是先皇与高祖所封,又因为我们年事已高,故而免于流放,让我们搬出周家祖宅,当夜我便去了。一生如梦,忽而醒来,发现活在庆元19年。你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周瑾听到这些已经惊呆了,他立在原地只说了一句话:“庆元22年,周瑾,被户部侍郎之子齐赢毒杀于京城熏风楼,时年17岁。”

    太夫人听了这话,忽然转头:“你,阿瑾你~”

    周瑾点点头,两个人都懂了。

    太夫人说:“你被毒杀后,你父亲听说是齐赢与你喝酒,便去找齐家,齐家百般抵赖,两家交恶。后你父亲把齐赢堵到一家酒楼,两人口舌间误杀了齐赢,被其父殿前告御状,诸大臣各怀心腹纷纷落井下石,这就是开始……”

    周瑾失落地坐回了椅子上说:“后面的事竟是这般,比我的死凄惨了太多。但我想,既然我们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不再会让事情朝着这个结局走。”

    太夫人说道:“但愿吧。”

    周瑾出了周太夫人的房间,走到院中的大树下,抬头望着今夜的一轮圆月,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