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聊什么啊,应该赶紧去城墙上看看啊,看看焚京城的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聪明的几人还想到,如果花灵媞之前的分析没有错,这些城防军防备的并不是人的话,那情况可是要大大不妙。

    穿封极同眼前的北唐代汲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北唐代汲一个纵身便跳上了院子中最高的树。穿封极则朝着院外大喊,将才刚刚离开没多久,立刻也听到警报的族长就给叫了回来。

    可怜的族长哇,他的岁数对于修士来说确实相当年轻,可对凡人来说那也算半只脚踩进棺材里去了啊,虽然常年有蓄灵丹的稀释液养着,这么紧赶着跑来跑去的,老命也要去掉半条。

    所以他站在穿封极跟前的时候,那剧烈的喘息以及满头大汗被奴仆掺着站在那里的样子,连那些流放者都不忍起来。

    穿封极也有些尴尬,他这些年的时光中,拢共也没和几个凡人交流过,怎么可能想到凡人羸弱这事上去,好歹是等了族长一小会儿才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误再开口问。

    “那个你等都是住在这焚京之中,说一说最近焚京城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才会加强到这样的防护级别。”

    这题可太简单了,都不用族长亲自说话,他身边随便一个人都能将答案满满当当的写上八百个字交卷啊于是,在族长请示穿封极批准后,一直跟在族长身后的大管家便将缘由给分说了个详详细细。

    他说的复杂,可实际情况只需要一句话便能概括出来。原来就在几天以前焚京城居然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兽潮。

    “兽潮”这俩字挺好理解的吧,爱看玄幻小说的人一定非常熟悉,它无非就是大地上灵兽聚集在一起朝着某处集体攻击的代称。

    兽潮在虚玄大地冗长的历史中其实并不罕见,虽然资料不是十分详实,可扎扎实实记录了几场大的兽潮也能让人理解那时候战斗的惨烈。

    对比起来,焚京城前不久经历的这一场声势并不怎么浩大,零零散散几百头冲上来就连城墙都没有攻破。受到玄烬国的激烈抵抗后,没过多久便散去,这就是为什么花灵媞和穿封极从蛮荒中回来后,这一路上会遇到那么多灵兽的原因。

    这场兽潮没有造成大的破坏,可它代表的意义却相当重要。凡人还不知道乾坤衍轮禁的破损,甚至连普通散修都不知道这个禁阵的意义,各大宗门却明白啊。要是没人将禁阵同兽潮联系起来这才奇怪吧。

    所以玄烬国君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得到各大宗门的警示,立刻便调动焚京城中所有的人力和资源开始布置城防,为的就是提防兽潮的再次来袭。

    这时候玄烬国同修士们羁绊颇深的好处便凸显了出来,面对如此危机,城中散修几乎全数加入城防,距离焚京城最近的小门小派也是出人出力,大宗门大势力虽觉得还没到需要自己出场的时候,关注还是密切关注的,万一局势失控,他们便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增援。

    可让玄烬国没想到的是,他们做好了还会有兽潮到来的准备,可没想到这第二波的兽潮会来的如此之快

    北唐代汲站在树梢的尖尖上一边听大管家的汇报一边举目看向城墙。因为高度原因,城外的情况他不知道,可看着城墙上不停奔跑的守卫,那混乱的程度让他立马意识到这座城市根本就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波兽潮。

    也是,他们进城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可不就是人们还在慢悠悠的布置着呢么,甚至还有时间和闲心八卦他们这些古怪穿着的人,这要完全准备好才有鬼了。

    他从树梢上低下头冲着斗篷人们吹了声呼哨,也没再下地也没再对穿封极飘过去一个眼神,只朝花灵媞轻点了下头便纵掠了出去,没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

    他一走其他斗篷人自然不会留,呼呼啦啦一下子也消失了个精光,只丑门没骨和封自昌还站在那里仰着脖子看北唐代汲消失的地方,就像他俩和流放者不是一路,和诧异的花灵媞才是一路人似的。

    花灵媞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俩是想留下,果然等两人收回视线以后走到花灵媞身前问她。

    “花儿,跟不跟姐姐走如今形势成了这样,即便是那小子也保不住你,不如随姐姐一起去追帝君,我家帝君一定能够带我们杀出这兽潮,到时候你再回你的宗门,岂不便宜。”

    这话说的,不是捅穿封极的心窝子嘛偏偏他还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面对兽潮的话,此时在这焚京城里他还真没法护住花灵媞。相反,穿封世家这一窝老老小小和一群的仆从还得他俩护呢。他一个归仙还能有自保的能力,花灵媞一个“灵动”,面对兽潮距离去世也就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