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祜抬眼看了庄敬一眼,立刻转头对着刚刚出现的修士说道:“果真,我没说错,柳家就是这一切的背后主使,怎的只来了你一人?你家老三老四那两个老不死呢?难道真的被老天爷给劈死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柳家五祖柳天长。

    柳天长看着楚天祜,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厌恶,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你说你……身为道盟盟主,结果把自己搞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看来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子啦,不但没机会向柳家寻仇,就连自家的女儿也卫护不了,你可真是失败呀,就连我都为你着急……啧啧。”

    楚天祜冷笑道:“我就知道……能在宝器宗的万宝灵山布下这么大一盘棋的,非你柳天长莫属,你柳家刮阴风,点鬼火,四处肆虐,坏事做尽,不要以为你们此刻一手遮天,其实柳家的末路,就在眼前!”

    柳天长忽的一声叹息,转而看了半空之中已经是残缺的“完颜公子”一眼,立刻转头对着楚天祜说道:“我感觉……我感觉你变了,变得更像是一个怨妇。柳家未来如何……不劳你操心,可是你的未来,倒是真的已经确定——你贸然同修两种灵气,到现在其实时时刻刻都有身体炸成虚无的危险,所以,相比较来说,还是柳家的未来……更可靠一些。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憋屈……可你又能如何?”

    “你柳家视若珍宝的柳鹤鸣,不过就是个胆怯、龌龊之徒,眼见着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居然就是不敢动手,此人道心已失,你看我故意不杀他,所以……你柳家没有未来。”

    柳天长哈哈大笑:“不是你不杀他……是你知道你自己,杀不了他。每个修士要跨越的道途,都是无穷无尽,有过失败,才能更好面对挑战;面对强敌之时,懂得分析局势,而不是热血冲动;这都是成为一个强者的必经之路。我们柳家不养废物,所以,他只有在各项考验之中,都能做到最有利的最佳选择,才能够在未来带领柳家踏破苍穹。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你是真的失算了。”

    “反倒是你……现如今成了这个鬼样子,道盟盟主的宝座,丢了;道德天宗宗主的宝座,也丢了。想必你如今幽居空谷,每日间做的最多的,就是后悔吧?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修道界?唉,我真是可怜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一朝之内虽然得脱囹圄,可满脑子剩下的只有仇恨……你说,你还能蹦跶几天?”

    “所以,我柳家才不主动出来截杀你,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不配!”

    这柳天长说话,着实是太狠了呀!

    他和楚天祜,两人是知根知底,都更知道对方的痛处在哪里,是以都是一击必中,攻敌之所必救。

    楚天祜哈哈大笑:“就算是你说破大天,你柳家也逃不过完蛋。柳家老三那个老混蛋,本来最有希望去挑战天劫,去挑战飞升,可惜……他坏事做尽,被老天责罚,导致重伤之身,难以痊愈。试想那个老混蛋要是没了机会,柳家老四和你都算上,根本没有一点机会,你说……你们柳家是不是完了?哈哈哈哈。”

    “不劳挂心,柳家会世世代代存在下去,只不过,你是真的看不到了!”

    柳天长说完之后,又是一剑斩出。

    这一剑,却是朝着完颜直接斩下。

    楚天祜大吃一惊,然而此刻再想出手,已经根本来不及。只好眼看着剑光一闪而逝。

    柳天长的这一道剑光,威力只能算是平常,但速度绝对是惊世无双,是以只是一道微光,这个在柳天长眼里满是古怪,遍身是窟窿的完颜,已经是变成两半。

    此刻,在这一方天地间,还潜隐着的,都是柳家事先布下的暗手,因为对于柳家来说,就连柳天长,其实都是可以从始至终不露面的。

    宝器宗的陷落,柳家所求的就是宝器宗的镇宗之宝方天鼎,可惜,终究还是无法控制乐胥,导致宝器宗方天鼎最后下落成谜——乐胥和熊太岁三人自爆,也是完全出乎柳家预料。

    他们死的太便宜了:真正属于他们的结局,应该是被所有人凌辱之后斩杀,才是他们该有的,可他们看到了这一种结局,所以选择了另一种,把宝器宗都带走的最简单的方法。

    这一点让柳天长深恨:对于脱出他掌控,没有按照他设计好的“路,”一步步走下去的人,柳天长都会深恨。

    推波助澜如此之久,到了现在,柳家等于是颗粒无收呢,这难道不该深恨宝器宗的乐胥吗?所有宝器宗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