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维族大叔,说话幽默风趣,人也长得和蔼可亲。

    一路上全靠他调节气氛。

    车是七座的长安欧尚x7,夏竹一个人坐副驾驶,沈行同姜玫坐最后排,许默两人坐中排。

    下午八点半太阳依旧悬挂着,辽阔无边的戈壁滩里穿梭着一条蜿蜒的油漆路,汽车一闪而过不带走一粒尘土,一路往西看不见一辆同行的汽车。

    孤独却自由。

    一如既往奔向远方。

    空气可见度不算高,几百米外沙尘席卷,倒像是被困在这里面,开了一段路横空出现一条铁路,货运火车缓缓驶过。

    姜玫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地盯着那货运火车,火车头还冒着蒸汽,在这场盛景里它的出现点缀了无尽的浪漫。

    不知何时汽车撞进一片火红的云雾,摇摇欲坠的落日在此刻竭尽全力地散发最后的光芒。

    在伟大的自然面前,人生而渺小脆弱。

    有什么是重要的?又有什么是可以抛弃的?

    姜玫神色恍惚,摇下车窗单手撑在窗沿任由热风吹乱头发,任由热气钻进车厢挤压车里的冷气。

    “姜玫?”

    沈行睁眼锁在姜玫薄弱的背影上,长发在空中不停飞舞,隐约可见后背那白皙的皮肤。

    昏黄的光晕打在她身上线条柔和了许多,明明这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沈行却觉得这人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他无处可寻。

    心脏处陡然紧缩,沈行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响起,旁的几人下意识地回头,对上沈行不咸不淡的眼神又识趣地回头装作没听见刚刚那道声音,自动隔离后排的两人。

    车里的人都不傻,就算他俩一字不提,可两人之间的暧昧肉眼可寻。

    唯独周雯无辜问了句:“前面是不是火焰山?”

    夏竹本来睡着了,刚刚被沈行吵醒,这会儿听到周雯吭声,夏竹眼皮半垂,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满脸好奇的周雯,貌似无意地问:“妹妹平时去北京上学坐火车还是飞机”

    “我家里条件不好,一般都是坐火车。”周雯搅动手指,小声回复。

    “这样啊。那妹妹挺可爱,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是外地人,平时没往这条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