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碍事。”

    谢怀玉的眸色越来越沉,弧度姣好的薄唇紧抿,脸色阴沉得明岑拒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没底气地闭上了嘴。

    不吭声了。

    “血是黑色的。”谪仙嗓音低哑清冷,隐含怒火,却惊起了她一身冷汗。

    “殿下多病却从没宣过太医,臣想了解一下殿下的病情,殿下也忌病投医。”

    谢怀玉深若寒潭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殿下到底为什么不肯让臣医治?”

    明岑下意识地想开口,却被他冷声打断:“别用借口,臣不是傻子。”

    很明显,他生气了。

    明岑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暗涌。

    但是…她不能说。

    ……

    很多年后,谢怀玉无数次回想起这个场景,它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在他的心脏上,不愿拔,忘不掉。

    那天,病弱的少女储君唇角带血,从窗口溜进来的寒风拂过她的衣角发梢。

    她语气淡然,带着一贯的温和,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她说。

    “丞相,你逾越了。”

    ***

    回程时,明岑坐在马车上沉默不语,额头上满是冷汗。

    秋月在一旁帮她擦着汗,想了想,还是轻声开口:“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

    秋月自小就跟在明岑身边,与春梅粗枝大叶的性子不同,她是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

    殿下虽然待人温和,却绝不像旁人说的那般平易近人,真正入得了殿下心里的也只是寥寥几人。

    她知道殿下待丞相不同,不然也不会天天往丞相那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