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里面缺少了什么东西,他感觉玉佩是在州破时丢的。但是在州破前的一年多里,他却想不起来玉佩在哪,这不应该,毕竟这玉佩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他记得自己养了鬼兰,但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养鬼兰?他分明一向不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只是隐隐记得好像是要送给什么人……但是送给了谁呢?他也想不起来了。

    好像他的记忆里,缺失了一个人,于是让这些事情中间断裂了。可是他为什么从前都没觉得不对?他好像从未想起鬼兰,和那个玉佩——他明明那么宝贝娘亲留给他的玉佩。

    如果不是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特地提起这些事,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想起来。

    好奇怪。

    等等,他好像想起来靳尧这个名字了。

    他记得他刚被乔裴接到这里来时,他大哥就问过他靳尧去了哪儿了。他当时愣了,他根本不认识靳尧,大哥怎么管他问这个人的下落?

    后来他大哥神色有些奇异,问他:你不记得靳尧了?

    是啊。——他当时肯定地说。

    他当时以为他大哥搞错了,而且也的确对这个名字很陌生,马上就抛之脑后了。如今几个月过去了,要不是现在死命想,他压根想不起来。

    这样一结合,他觉得靳尧的话应该有些是真的。

    他以前肯定与靳尧很相熟,逃亡的时候他俩应该在一起,若不然他大哥不会如此问他。至于他们之前成婚没成婚,这暂时还不能断言。

    而且他看着靳尧,总觉得不对劲,心里好像一阵阵难受。

    “你说的有些道理,兴许我们从前果真相熟。但你说我们成过亲,我见到你,却并不高兴。”朝辞如实地将想法告诉了靳尧。

    靳尧五指摩挲,发现指尖都冰凉了。

    少年这番话似乎让他再次回到半年前,他离开他的那天。

    他禁锢住少年,生生让司命抹去了他的记忆。

    他记得少年哭着求他,眼眶通红地指责他凭什么动他的记忆。

    他记得少年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恨你。

    朝辞说他恨自己。

    右手忍不住紧握成拳,手背上条条青筋凸起。

    朝辞抬头瞧了他一眼,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