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编的蒸笼里,下面竹篾还是干净的,躺着一个个透明白、柔薄又嘟鼓鼓的小汤包,蟹黄汤包的蒸汽不断往庄淑芬脸上飘。

    光着闻着味,馋虫都快出来了。

    “要不要味碟?”

    杨毅又给她搞来酱油、醋、辣椒。

    庄淑芬连忙:“够了够了。”

    杨毅话不多:“行,你先吃,我去拿糊汤米酒。”

    她们是跟人拼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带小孩过来的妇女,趁杨毅转身去端米酒,那带娃妇女一边哄着孩子喂他吃饺子,一边对庄淑芬说,“你男人人真不错。”她自己带娃,什么都是她自己张罗。

    庄淑芬不知道回什么好,只好低声道:“他还是不是我男人。”

    杨毅端了个托盘过来。

    糊汤米酒是现打的,快得很。褐色托盘里两只白瓷碗,白瓷碗在灯光下亮晶晶,盛着粘稠的糊汤米酒,还有一点点红枣、桂花丝。

    米酒馆里人手一份,最抢手的就是这个。

    庄淑芬身子不由得前倾了一点。

    这就是传说中的孝感米酒。

    香气四溢。

    杨毅把托盘端到桌子上,一碗端给她,一边给那位妇女的小孩子擦了擦手,对方小孩手刚碰着酱油,弄得满手脏。

    庄淑芬舀了舀糊汤米酒,半透明的。像水墨画。

    杨毅对那妇女道。

    “就是还不是她男人,才要更努力,让她被我迷得走不动路。”

    杨毅一瞥庄淑芬,庄淑芬立刻明白,他还惦记着天桥那事。

    庄淑芬也瞥他。

    两人之间暗波流动。

    杨毅拖开木椅,坐下来,朝着那位妇女,“您帮我看看,我这表现可以打几分?您替我说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