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焦灼的几人终于松了口气,齐齐出现在房间里。

    叶娇娘正慢吞吞的活动着筋骨,她总觉得这一场风寒把她人都烧坏了,身体四处都透着酥酥麻麻的胀痛,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似的。

    她再怎么说都是安义县里数一数二的千金,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她?

    听到蜂拥而至的脚步声,叶娇娘吓得缩回了手,抬眸打量着神色奇怪的众人,眼底满是迷惑,怎么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只不过是受了一场风寒,贪睡了些,怎么倒像是她快死了一样?

    叶娇娘没吭声,撑着榻想换个姿势坐起来,可刚一动弹便觉得背上火烧火燎的疼,楚西河伸手欲帮忙,却被祁明珠一巴掌打了回去,还挨了一对白眼。

    祁明珠将叶娇娘按回榻上,蹙眉道:“乱动什么,不知道你背上有伤啊?”

    叶娇娘脑袋一懵,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可再怎么想都记得自己只是染了风寒,背上哪儿受过什么伤?

    她就不信安义有谁敢欺负她,就连喜欢嚼舌根子平日里仗着她爹是县尉各种嚣张的孙妙玉都只能乖乖被她荼毒,且不说她爹是安义县最大的官,光是楚西河一个人就能把那些找事的吓跑。

    叶娇娘不情不愿道:“娘,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受伤了?杜鹃也真是的,把我放稳了睡不好吗?这样趴着久了,身上的肉……人都扁了……”

    祁明珠简直又好气又好笑,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要好身材,也不看自己才多大年纪!

    “你要是自己能躺下来,杜鹃怎么会让你趴着?背上不疼了?脑袋不疼了?少跟我贫嘴!”祁明珠斜她一眼,目光中却满是欣慰和爱怜。

    叶娇娘被祁明珠按着,只能心如死灰的趴下,无奈道:“不就是受了一场风寒吗?你们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我年年不都是这样?”

    听她说只是一场风寒,其他几人全都愣住了,楚西河捏紧了拳头,抬眸望着她,低声问道:“娇娘……你不记得了?”

    叶娇娘眼底划过一抹茫然,说道:“什么不记得了?不对呀……楚西河,你回来啦?”

    楚西河顿了一下,望着她好奇又无辜的眼神,点头应下了。

    叶娇娘觉得楚西河肯定是难受坏了,他又一向不喜欢把心里话告诉别人,只能在心里憋着,于是她便出言安抚道:“就算楚伯父死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你还有我们呢,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反正他们早晚都是一家人。

    叶诚见她说出奇奇怪怪的话,小脸惨白,当即忍不住哭了起来:“阿姐呜呜呜呜……我错了……”

    “你是错了,每天的大字都写不完,还想拔掉夫子的胡子……叶诚,你哭也没用,大字还是要老老实实写完的,抽空给夫子道个歉。”叶娇娘严肃道。

    叶诚顿时哭得更惨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掉:“呜呜呜呜呜阿姐夫子他很年轻本来就没长胡子啊……呜呜呜呜……”

    叶娇娘觉得叶诚小小年纪就有长偏的趋势,蹙眉教育道:“李夫子的孙子都快跟你一样大了,哪里年轻?叶诚,再胡乱找借口,爹可不会轻易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