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香端柳腰行走,脸庞粉红,坐下去那刻还在一个劲儿眉目暗挑,只管偷眼看裴焱。

    “焱儿眼光实在是差劲,这世间并不是拿着个油木梳的就是姑娘。香香是母亲看见生长的,X温婉,礼数自然是不需要担心,香香面庞儿生得也好,标致之极,可是十分喂眼,焱儿意下如何?”

    程清的话裴焱左耳没听,右耳也没听,她挖空心思想让他娶了程香香,无非是为了牵制他,等粘皮靠r0U后,程香香怀上公子,那他裴焱与程家这辈子也脱不了瓜葛。

    “不如何。”母亲今日像极了一个人。”待程清住了嘴,裴焱捋下脸儿,“就是那街上多嘴的媒婆,别人给些银子就费尽口舌做美,好生的热情。”

    “裴焱!”程清气呼呼无法接语,坐在哪儿自顾喘气儿,唾沫都难已吞进喉管里。

    裴焱攒起眉头,失音问:“不知母亲可有看到绥绥,不见她人觉得这家中怪冷清。”

    再次提到胡绥绥程清脸sE也变了几变,但眼底有一丝笑意。她拉过程香香的手,露出手腕上的抓伤,婉言解释:“前些时日她犯大错,出口骂人,还抓伤了香香,我数落她几句,罚她抄经书,她竟装病不抄,前两日受不住苦,撇了焱儿离家出走了。”

    她故作痛心,长叹一声接着说:“毕竟是个姑娘,我一来就弄得她离家出走,母亲心里也是愧悔交集,难受得紧,昨日就派人去寻了,唉,寻了一日是处都无消息……”

    程香香想接话道胡绥绥的不是,但看裴焱攒起的眉头抖出一片愠sE来,眉头下的双目起了杀意。

    她吓得舌结成一团,牙齿乱颤,一个拿不住害怕,撇过头就哭了:“表哥……”

    “母亲其实不知,绥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常常犯错,焱儿都未罚过她,今次第一回受罚,心里定然不好受。”

    裴焱压下怒气,似笑非笑地说。

    “母亲毕竟是老了,尚不知自己脸上的皮与老福橘一般,动履亦艰难,连焱儿妻子的事儿都要管上一二,别无正事似的,舌头与手都挺长。”

    裴焱在指桑骂槐,程清气得三尸神炸,险些又把礼数给丢了,她拼命将怒气压下:“焱儿说的这是什么话?”

    裴焱坐下来,给程清与程香香个斟一杯茶,茶水落入茶杯的滴答声均匀不断,很清脆却也耸人双耳。

    “若是绥绥什么不测之虞,母亲与表妹大抵是……不用需劳累双脚来走出汉州了。”

    平静地倒着茶水,裴焱内心气了个事不有余。茶已溢出杯沿,裴焱手上还是不停,继续倒,直到壶中茶水全部倒出:“焱儿亲自给你们钉上命钉,再抬你们回去。”

    接着裴焱用上几分膂力,只听哐啷一声,茶壶落了地,在地上碎成一片。

    程清吓得把身挣起,但气没捋顺,两眼一翻,身子后倒,倒进朦胧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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