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绘纹饰随着女子心情变化,像是活了过来,微微蠕动。

    她那一双暗绿眼眸越发幽深,像是在挑拣着什么一样,目光缓缓环视四周,嘴里低声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贪婪……”

    晦涩不明的力量,无形无迹,自她身后悄然漫出。

    而低声念叨的语速也越来越快。

    在洪流淌过的湿润痕迹上,忽然有几道人影浮现。

    为首之人正是笑面春风的谢知白,在他面前,似蚯蚓般扭动的暗色流光,与他身周魔气相互侵蚀。

    徐妧眼中眸光澄澈,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顿时了然,

    咒术……

    难怪掌门师伯只让她一人来此,殃诅之力古怪至极,而那女子和她族人显然是被彻底激怒,释放的咒术,几乎要将所有人都囊括其中。

    徐妧理解她与族人的愤怒,却也不愿被连坐。

    如潮水扩散的诡谲力量将要近身,徐妧细眉微皱,正欲后撤离开此处,脚边的蛋却轻轻晃了晃,那股力量瞬间避让开。

    谢知白、方怀、霍衍年,这三人受咒术针对之势最为凶猛,但也各显神通,尚能应付得来。

    但其他修行者,大多都没有这份实力,或是运气。

    无论人、妖、魔,修为高低,一旦稍有松懈被咒术缠身,便会以各式离奇方式当场毙命。

    徐妧对这枚蛋做出的举措,除讶然以外,还有一种麻烦即将找上门的强烈预感。

    果不其然,她就算隐匿遮蔽了自身的气息,在这咒术施法范围内,出现一片真空的情况下,便犹如黑夜里的萤火般出众。

    “是你?”

    一连三道语气各异的惊诧响起。

    谢知白眨了眨眼,身形消失再出现的挪转间,将诡谲咒术的殃诅,也一并带了过来,却被那枚蛋排斥在外。

    “多谢姑娘了,容在下稍稍避个难。”他笑容犹如春风拂面,只欠缺一把折扇在身前展开,端得浊世佳公子之清隽。

    在这咒术的施法范围内,任何力量都陷入泥沼般,无比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