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迟举动不带轻佻,虞蛮蛮羞愧地把头埋进乔红熹后背,嗡声道:“不在蛮蛮这儿,在小鹤子那里呢。”

    那日在海边遇见了小鹤子,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弄丢行与珠,便把行雨珠交给了小鹤子暂时保管。

    在河里,大家送了一个“管婆娘”的绰号给小鹤子,因为小鹤子是保管物品的高手。

    苍迟闻言手指一顿,问:“那小鹤子在何处?”

    虞蛮蛮摇头说不知,伏双从旁回道:“应该在客栈吧。”

    早晨去浮铺给虞蛮蛮买馒头的时候,他正好撞见了小鹤子和肥猫,她们脸上是饥饿之颜sE,眼不转睛望着浮铺,口角流出的涎可拖地。

    伏双这时才想起来还有小鹤子这一茬事儿,他愧疚太深,大方地买了好几个馒头给她们填肚子,再带着她们回客栈。哪知刚回客栈就出现了意外的事情,他和虞蛮蛮还有猫儿都被抓进了官衙,只留下小鹤子在客栈里,也不知她现在如何。

    等他们的全部言辞落地,一直一言不发的乔红熹眨摩着两眼,粉光的面上香腮带笑,绰经儿道:“你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所以现在我就绿豆皮儿,请退。绿豆皮儿,悄悄请退,嘿嘿。”

    然后乔红熹只管一步一步往后退。期间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绊了好几下,她不觉出丑狼藉,退了十武,褰起衣裙,露出柏枝绿洒线K腿儿和暑袜,一溜烟似的跑了。

    一抹柏枝绿,牵引苍迟的心窝儿,他扯开一半的喉咙,提醒道:“今晚要下雨,记得把衣服收好了。”

    跑了好几米,他们并没有追来,乔红熹渐渐停下奔跑,拿出系在腰间的洋绉汗巾子,揩去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乖龙,河婆,另一位会打雷,是天上的雷公爷吧,啧啧。”

    乔红熹两手吞袖儿走,走到大街上,瞧见一个五六岁的小nV娃,两手托着下巴,头上带着绿珠顶缠棕帽,佝偻地蹲在太yAn底下。

    她脚边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装满了红一团金一团,颜sE十分挂眼的鲤鱼。行者莫不驻足而观,有的人还会问:“小娃儿卖鲤鱼否?”

    小nV娃点点头:“卖。”

    行者又问:“其价几何呢?”

    小nV娃伸出五根胖乎乎的手指,说:“五两银子一条,不杀价。”

    这混账的价钱出来,也就没有然后了。

    看了看小nV娃周遭,没有什么奇怪的婆子或者牙子盯着,再看小nV娃不三不四的穿搭,或许是家中贫困,小小庚齿就被迫出来卖鱼,赚些钱财支糊窘迫的日子。

    乔红熹从荷包里取出仅有的几枚碎银子,放在小nV娃手中,道:“天热,别卖了,回家去吧。”

    把身上唯一银子给了小nV娃,乔红熹回家的路上不禁苦恼自己不懂得省些浇裹,只一味的出款。也不知明日会不会有哪家人的墙出现问题,招呼她去修葺,好让她进些款,度个时日。

    照顾她的妇人和看守的公人都离去了,回到无一人的家中,乔红熹心中有不可言尽的伤感。

    等到掌灯时分,天上响起一道巨雷,乔红熹起初不在意,忽想起苍迟说的话,她关好窗子收起衣裳,而后回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