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裘敬兰四日前,

    也就是正月十二的时候,

    就已经被车接走了。

    是她自愿过去的。

    这件事情,是过了上元节的那天早上,那个叫作林子安的小少年,登门白家所说的。

    白锦儿记得他,那个十分跳脱,又很喜欢裘敬兰的少年。只是今日见到他的时候,他却瘦了不少,原本不算明显的颧骨,高高地凸了起来。

    他和白锦儿说,

    原来在知道了在锦官城不能把自己卖出去之后,裘敬兰的阿爷便想办法,联系到了别处的奴儿娘。

    或许是香姨牵桥的,或许也不是,

    只是裘敬兰在听见时,却没有从前那样的恐慌和害怕。

    她竟然不在乎了,

    她明白,裘用是不会放弃的;哪怕拦住了一次,两次,三次,百次,千次,只要自己还在他的身边,他便不会放弃的。

    就像是白锦儿和她说的,

    他从未将自己看作他身生骨肉,

    所有的价值,也不过就是最后换的一笔不少的钱财,以解燃眉之急罢了。

    既然如此,

    不如趁着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的时候,

    选一个相对来说好些的。

    这些都是林子安和自己说的话。

    白锦儿看着面前这个年纪约莫比自己大上一些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话。她忽而有些愣神,在想当时的裘敬兰,是否就是以这样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

    将这些字句,一个一个地从口中吐露出来。

    “她还叫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