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能生出关有寿这么一个儿子,关大娘刘玉香她自然不蠢。抛去心中执念去面对危机,她还是非常有眼力劲儿。

    之前得到孙子暗地里几句提醒,老太太早已让其他仨儿子家速度捯饬各自前后院与几分自留地。

    有那种了地瓜的后院早已被她吩咐割了上面的瓜藤,又撒了些干泥土,此刻上面还稀稀落落地晒着柴火。

    菜园子也被这老太太吩咐刨个一干二净,可就这么简单?不!人家已经顺带着撒了不少野菜种子。

    家中前后院的果树更是粗壮的砍的砍,剩下的移到篱笆杖子外面。就连猪也都先移头到队里养殖场。

    当然其中不是没有插曲儿。

    比如赵秋月。

    好不容易有了自家新院子,好不容易有了当家作主的一天。从本性来说,她是想脱离婆婆的掌控。

    可问题来了。

    关有禄可不是关有寿。

    他可不惯媳妇。

    加上还有个敲边鼓的关小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养了大半年的鸡鸭鹅还没来得及多生几个蛋夭折了。

    好在还能保住两只鸡和两头小猪崽,剩下的被关老二孝敬给父母一鸡老母鸡也好歹送到收购站换些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要是没关天佑提醒关大娘,就关小竹一个人再捣鼓也捣鼓不出什么名堂,赵秋月对这小闺女是彻底无视。

    此刻这娘们还在抱着小儿子抹泪儿,拉住大闺女大儿子在絮絮叨叨没了自留地不说又少了一笔收入。

    至于关有禄?

    他早已不信邪地去找老四关有。咋地也得打听打听过了今儿个,明儿那些人还来不了是不?他倒是想找老三关有寿打听,可问题是这个弟弟如今不止对父母不孝,还没将他这个二哥放在眼里。

    关平安仨人结伴过去时,关大娘正在正儿八经地指挥着正房屋檐下的老伴和儿子再编柳条筐子。

    而她身边则是刘春花和关小梅这一对娘俩围着一堆草在搓麻绳。自然少不了唠些有的没的。

    关平安若有所思地瞟了眼草堆,又瞥了眼老太太的那双三寸金莲。别说,回头小脚往里一藏还真行。

    “天……”关大娘喊出孙子的小名儿时突然的一顿,“浩然,现在他们都到谁家了?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