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灰褐色的天花板,四面封闭,沉寂的空气,以及……柔软的床铺。

    不对。

    光源呢?

    如果没有光源,他怎么看清墙壁颜色的?

    “卧槽!这什么鬼地方!”

    一声惊呼在这似乎密闭的空间里回荡,生出一次又一次回声。

    谢礼借助双手的力量半坐起身,往后挪移身体,并拉过枕头垫在后背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了一眼。

    这是个怀抱篮球、体格健壮的男青年。

    二十岁上下,肤色偏黑,面貌平平,嘴唇略厚,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大学生。

    谢礼熟练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黑色口罩,呆萌可爱的白猫印在上边。他抵抗力很差,为防感染,通常都会佩戴口罩,而这口罩,就是医院的护士小姐送给他的。

    他挑了挑眉,又扫过被褥、床单乃至于手腕上的病人腕带,都是熟悉的。

    青年转身见他,吓得后跳大步,又一声“卧槽”!

    指着他叫道:“你他妈是人是鬼?!”

    “人。”谢礼淡淡道。

    “呲”一声响,青年站立的地方喷出大量浓雾。

    青年立刻左手抓住右肩,将脸埋入小臂与大臂间,抱着篮球后退,撞到了谢礼的床位上。

    浓雾中,陆陆续续冒出不少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出场姿势不一,身份也不全然相同,根据姿势与服装,很容易判断出其中大部分人的身份。

    这些人里,有街边小贩、有结伴逛街的学生、有文艺青年、有情侣、有父子母女等等。

    共计七十九人。

    约莫是他刚才答的“人”字取信了青年,又或者他躺在床上的样子实在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