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兔生气了。

    ——哄也哄不好了。

    谢残玉指尖还残留着小野兔后颈温热的触感,但是这小家伙是彻底不理人了。

    马车摇摇晃晃走着,谢公子几次故意挑起话头,但是于笙都是一副——“公子您说,我听着,但是我不想和你说话”的倔强模样。

    唉……将人逗狠了!

    二人一个有意撩拨,另一个装作不知,一开始是假寐,后来不知怎的,于笙竟慢慢睡过去了。

    看他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谢残玉又无奈又想笑,就这样的防备心,哪日被狼叼走都不知。

    他伸手放到于笙颈侧,小家伙一点一点顺着倒过来,最后还是被谢残玉圈进怀中。

    ————

    “叩叩。”马车甫一停下,谢残玉就睁开眼,外边马夫轻轻敲了两下,“公子,到了。”

    谢残玉低头,就睡了这么一会儿,小野兔鼻梁上就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鬓侧亦是,直接湿了一小块头发。

    “让后边先卸东西,卸好暂等一会儿。”

    “是,公子。”

    马车里有熏笼,有暖炉,外边却不比里边,寒风凛冽,又是三九寒天,于笙这裹了一层汗出去,非得一热一冷弄出病来不可。

    谢残玉索性轻轻捏住他的鼻子,故意将人招起来。

    “唔……”于笙呼吸不畅,手臂也被摁住,梦中原本是与公子泛舟游湖,结果下一刻跌落水中,他想大声呼救,却被暖烘烘的水给溺毙了似的……

    “呼……”于笙惊醒,一睁眼就是谢残玉那张俊美朗逸的脸,他嘴角勾着一点笑,“若有人问起你是谁,我便回答是养的小猪……”

    许是人还意识不清醒,于笙哼唧了声,半阖着眼小声控诉,“才不是……”

    谢残玉这次不依他,又道,“不仅是小猪,还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懒猪……”

    “昨日公子还说我瘦得硌手,今日又嫌我胖……”于笙哼哼唧唧,“公子才是,胸膛硬得很……脑袋枕着一点也不舒服……”

    嘿,这小家伙胆子大了,竟还敢嫌弃起他来了。

    谢残玉点点他的酒窝,“只是胸膛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