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俏儿在回家时究竟受的何种迎接,凌峰不得而知,但是,凌峰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草民之客”,毕竟阿西堤米亚秦俏儿是已经背叛族部的阿西堤米亚家族的女人,背叛者将遭遗弃和抵触,估计阿西堤米亚秦俏儿在进入族部的那一刻起,就会开始自己的受羞辱之程吧?

    听着凌峰的打探,扁平身影男人不动声色地道:“你问的是阿西莫夫秦俏儿吧?”

    在说“阿西莫夫”这个姓名前缀的时候,扁平身影男人的声音略作提升,就像是要刻意提醒凌峰,秦俏儿如今的姓氏似的,那种本来已经好转过来的跟凌峰的随和之感,也立即又重新蒙上了两人刚见面时的那种愤懑,不喜。

    凌峰听着这个前缀的姓氏,说实话自个儿的心里也不是很欢喜,他眉头微皱着问:“她已经不叫阿西堤米亚秦俏儿了,她现在叫阿西莫夫秦俏儿了吗?”

    凌峰不喜欢阿西莫夫这个姓氏,但他很喜欢阿西堤米亚这个姓氏,一是先入为主,他早就知道秦俏儿的前缀有个阿西堤米亚了,二是阿西堤米亚乃是向往自由,并摆脱了父亲束缚的女性,这符合秦俏儿天真烂漫的心性。

    而阿西莫夫这个姓氏就不同了,不管此刻在凌峰面前的扁平身影男人偶尔会表现得多么随和,但在凌峰的心里,阿西莫夫这个名讳,就是刻薄,对子女拥有变态般的控制欲,连子女追求自由的权力都要扼杀的古板者。

    这样的姓氏架在秦俏儿的头上,就像是牛枷套在牛的脖子上,让他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扁平身影男人仿佛已经看穿了凌峰的心思,他将声音提高了许多,掷地有声地道:“当然!她当跟她的丈夫阿西莫夫亚桑姓,她不叫阿西堤米亚秦俏儿,她叫阿西莫夫秦俏儿!”

    一种很古怪的,拥有着超强控制欲的声音,表明着这个刚才还能开开玩笑的男人,实际上还是一个独裁者!

    凌峰对于扁平男人的话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扁平身影男人又掷地有声画蛇添足地补充一句:“不仅她当跟她的丈夫姓,她的女儿,也当跟她的丈夫姓,所以她的女儿也不叫阿西堤米亚玉儿,而是叫阿西莫夫玉儿!”

    这个古板的男人,虽是画蛇添足的一句,但对凌峰而言,却又是一次难言的重伤。

    好在凌峰并不是那种轻易就受内伤的小气男人,他甩了甩头,甩开那份心底里的郁闷,控制住自己的心性道:“行!没问题!这些都是应该的嘛,毕竟跟着丈夫姓,跟着养父姓,都是正常的,那前辈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了,秦俏儿她究竟受到了怎样的接待?”

    说是说小事,是正常的,但凌峰提及秦俏儿的名字时,却依然很自然地绕开了阿西莫夫这个姓氏,没办法,他可以嘴巴上说正常,却没法从心里驱逐掉对阿西莫夫这个姓氏的厌恶。

    扁平身影男人朝着凌峰笑了笑,凌峰正以为对方会说出怎么迎接秦俏儿时,对方却是朝着凌峰道:“这事情我不想告诉你,得保密!”

    凌峰咬了咬牙,若是此刻扁平身影男人给凌峰来一计但问真心拳,凌峰的嘴巴里肯定会吐出“特奶奶的”四个脏字,都已经过去十一年的事了,居然还要对他保密,这男人,还真是够狠心的!

    扁平身影男人似乎又猜知到了凌峰心中对自己的不满,朝凌峰乜斜着眼睛,继续追问道:“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要我们族部,以何种仪式来欢迎你?”

    凌峰没有说话,他只想知道秦俏儿当初受的是何种待遇。

    他想要说的是,秦俏儿当初受的是何种待遇,他就想要阿西莫夫族部中的人,也给他怎样的待遇,他要走秦俏儿曾经走过的路,当时秦俏儿受的种种苦楚,他没能陪着秦俏儿一起走,那么现在,就也让他默默地走一遍,做一次只剩下缅怀意义的孤伴之行!

    可对方连秦俏儿当初受的何种礼遇都没有说,你要他凌峰如何开口?

    见凌峰不接话,对方又略带诱惑地道:“若不然,以‘王驸之仪’相待如何?”

    王驸之仪……一种针对族部中的王爷或者驸马级别的典仪……也是凌峰内心深处,最愿意,最渴望得到的典仪和待遇。

    他不是阿西莫夫家族的人,以王驸之仪待之,就是把他当阿西莫夫家族的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