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皱了皱眉:“你受伤那晚,尊主得知了李瑶的身份,你知道,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尊主,尊主给四月下了附骨针,用严穆的性命威胁于她。”

    明善苦笑一声:“是我拖累了她,她本可以和严穆好好在一起的。”

    小七却庆幸:“还好你被顾渊关起来了,不然这次行动你也非参加不可,一旦对任家下手,你和顾渊就再没回旋的余地了。”

    明善的心又抽搐地疼痛起来,好像就算她不参加这次行动,她和顾渊也没什么余地了。

    小七走后,她下意识就要去给顾渊通风报信,喊来了沉睡中的见欢,却一时沉默了。

    见欢揉着惺忪的睡眼,打起精神看着明善:“姑娘,怎么了?”

    明善纠结万分,她想告诉顾渊,可该怎么应对接下来她得知情报的渠道呢。

    半晌,她还是让见欢下去休息了,见欢走后,她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平静无波的别院,想起苍决说的暗卫,她心下了然,扯断了珍珠项链,以指力将一颗颗珍珠弹出,一时间院中树影晃动,微风飘摇,惊动了暗卫。

    她趁着暗卫查探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别院,出了司空府策马出城。

    困住她的从来只是顾渊,而不是一座别院,几个暗卫。

    她必须在十二楼之前赶到任家,凭她一己之力,定然护不住任家,她只是想护下任应天,顾渊最敬重的外公。

    可她到底还是晚了,任家已然沦陷,尸身血海,火光冲天,明善心中一窒,急忙朝内院跑去,径直进了任应天的房间。

    她双腿一阵发软,几乎站立不住,踉踉跄跄朝书案走去,“噗通”跪在了任应天横呈的身体旁,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脖颈处那一道致命伤口,让她惊诧不已,浑身冰冷,是她的一线绝杀。

    是尊主!一切都是尊主的阴谋,她早该想到,以尊主的行事,小七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来给她报信,她懊悔万分,心痛不已,反应过来急忙离开时,被迎面而来的顾渊撞了肩膀。

    “外公......”顾渊瘦削的脸颊紧绷着,他双手地握住了任应天的手臂,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太过伤心欲绝,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明善愣怔看着他痛苦万分的神色,心绪难忍,她走过去,跪在了他的身边,轻唤了一声:“顾渊......”

    顾渊回头,双目通红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

    “我......”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兴奋地笑声,顾渊走出屋外。

    残楼如鬼魅般立于屋檐,远处冲天的火光给清冷的月光都铺了一层血红。

    “顾渊,枉你如今大权在握,武功高强又如何?你护住了任家那几个老东西,却仍旧改变不了任家被毁,任应天惨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