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新嫁娘的牡丹花色床帷无风自动,不远之隔的粉白珠帘微微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清歌雅舞。

    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的熏炉中的清雅迷人香足渐转化成了甜腻的醉人花香,一丝丝,一缕缕的往人鼻尖里钻,似要往那骨髓里头浸染一样。

    画舫外的白竹被拦在外头不得进去,不知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如今要如何将消息传递给林女君才好,此时整个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偏生那将他给拦在外面的女君无论好说歹说都不给他进去,他的这张嘴皮子都快要磨干了,这女人还像一颗木头似的。

    已经重新换回女装的林瑶正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的注视着那被拦在外头的小厮,唇角的冷然在不断扩大。

    似在嘲讽对方和他主子的不自量力,或是在单纯的嘲笑他的无能。

    当他的视线扫过最里面那扇房间时,手指紧扣着木栏杆不放,似要将其扯掉才可善罢甘休,漆黑的瞳孔中正一寸寸的染上猩红点点。

    可是内里又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满是yin靡缱绻,暧昧,旖旎横生之处吗?

    被拉下帷帘的红木雕花填漆上,浑身无力的林清时双手被对方的发带给高高的捆绑在床头,眼睛也被浅色云纹发带给遮住了,她因着看不见,那耳朵和身体的触感则会变得格外灵敏。

    就连他冰冷的头发丝划过她胸/前,都能惹来她的一阵战栗,更别说以前他在楼里学的那等皆是伺候人的手段了。

    “幼清,可喜欢奴家这样对你不。”碧玉的唇瓣亮晶晶的,因沾了水之故而显得格外艳靡,又透着浓浓的欢喜。

    “你放开我,别让我讨厌你。”林清时一张脸早已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热的。

    她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如同那等最为下贱的小倌大张了腿,等着人前来临幸。

    那人还是自己前面一时兴起买下当下养在院子里当玩/物的男子!何况这些事对于女子来说,本就是奇耻大辱!

    “奴家会让幼清喜欢的,比那个小贱/人更能让幼清喜欢,还请幼清莫有拒绝我可好。”碧玉低下头,再次攫住了她的红唇,辗转反侧,或轻或重,一双手也不曾停歇半分的继续煽风点火。

    “还有幼清因此一事纵然厌我,恨我,我也绝不后悔。”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因为她前面放的狠话都是那么的温柔,甚至是为他着想。

    如今他日思夜想的一个人就躺在自己身下,哪怕她的脸上是厌他,骂他,辱他,他都心甘情愿。

    毕竟这是碧玉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即使只能短暂的拥有过那么一次,便足矣令他此生回味无穷。

    余生短暂的拥有过一次,总比从未拥有过,不知要幸福得多。

    红木雕花窗棂外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全身白色,唯嘴巴尖尖红红的大鸟,就那么双爪抓着栏杆处,歪着脑袋看向里头的风景。

    画舫一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