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若说错也是下官的错,还请裴贵妃莫要在自贬自轻自己,何况距离当年之事已经过了俩年之久,裴贵妃更应当早早放下为好。”

    “如今你我二人身份有别,还请贵妃日后莫要在来翰林院寻下官为好,否则若是不小心被其他人瞧见了,于贵妃名声不好。”林清时别看眼,冷硬的说出一个又一个的违心之话。

    可这话她前面不说还好,现在一说,更是直接踩到了男人的逆鳞之上。

    “其实说来说去幼清姐姐还说不恼我,那你看看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要让我放下,明明我心里一直喜欢的都是幼清姐姐一人。我年少时更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能十里红妆的嫁给幼清姐姐当正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幼清姐姐当时又是怎么待我的,当着满堂来客的面扔下我不管不说,就连我后面等了那么久非不但没有等来你人回来的消息,等来的反倒是你坠崖而亡一事。”裴奕月通红着眼眶,就像是在看什么负心汉一样。

    男人声声句句带字如泣,似那谛血的黄鹂。另外空着的一只手更是紧握成拳。“修羽直到今日才发现幼清姐姐是如何残忍,如何冷酷无情的一个人。为什么你说能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独独还要留下我一人痛苦……”

    “对不起……”此时此刻,心里那点愧疚宛如潮水将人给袭卷而入深渊之中的林清时好像除了这句后,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语言来了。

    “我不要幼清姐姐的对不起,再说这晚来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裴奕月拉着她的袖子小声的抽涕着,一双眼眶红红,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可其中掩藏在眼眸深处的笑意却是无人可窥,就连他的身体都在缓慢的往她靠近,彼此间近得更是连对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还有双方不同的香气缠绕在一块儿,融合成了暧昧的旖旎之色。

    “我……”林清时唇瓣张了张,显然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才好,就连一时之间想要拉开袖袍的动作都顿了顿。

    毕竟此事于情于理错的都是她,若非是她之故,现在的修羽应当是她的正夫才对……

    可她就是因为知道其中一层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如今早已放下的她才会越发为难对方居然还抱着那种可笑的念头,若是对方嫁的是其他女子也就罢了,偏生嫁的还是她现在在世中唯一的亲人,光是那么一点都足矣钉死了他们之间不可能的关系。

    “幼清姐姐抱抱我好不好。”裴奕月话才刚落,整个人便扑了过来将她给抱了个满怀,语气还带着前面未散的哭腔;“幼清姐姐别推开修羽好不好,修羽就只是想抱抱姐姐,还有修羽好想姐姐,好想好想……”

    从小到大都懂得拿捏好那个度的裴奕月自然知道怎么做才会最大程度的令女人心软,甚至对他心存愧疚与念念不忘。

    林清时明知对方使出的小手段,却仍是纵容的让他抱住了她,眼眸随即半垂,这就当是她欠他的,现在偿还罢了。

    窗外清风徐徐,吹得几片花瓣簌簌而落。遮阳的花荫树下,落了满地绯红无人赏。

    夏日总是闷热而多眠的,更是一个处处容易令人躁动的时节,何况还是其中一有心再续前缘之人。

    “林大人,陛下来了,现在就在门外说是要找您。”正当林清时想要推开人之时,门外冷不防传来了前来敲门之人的声音。

    遂下一秒响起的便是那“吾皇驾到,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尖利太监嗓音,连带着她的手上一个哆嗦,力度大得直接将人给推倒在地了。

    林清时一张脸忽青忽白,显然不知所措到了极点,甚至是不知要如何面对等下进来之人才对。

    “幼清姐姐……”猝不及防被推倒的裴奕月满是抬起那双委屈的眼儿看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如潮水决泵一样。

    “幼清姐姐就那么讨厌修羽吗?就连修羽想要抱幼清姐姐一下都不行吗……”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裴奕月满是心如死灰的注视着她,唇瓣半抿成一条委屈的直线,仿佛遭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可当他的下意识的往她再一次伸手抓去时,换来的却是一个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