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时回到房间后,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倒地抽搐开来,掩藏在皮肤下层就像是有数千万只虫子在她的血管里狂跑,叫嚣着。

    腹部处更想是被人捅了一把刀子,而后那刀子并未离开,而是在不断的搅动着她的肠子,就像是拿着钝刀的刽子手折磨着手底下的死刑犯。

    疼得她鬓角,后背冷汗涟涟,一张脸煞白无一色,唇瓣紧咬出了一个又一个血印子,手指成爪紧扣地面,留下满地斑驳血迹才使得她没有发出脆弱的呻/咛之音。

    钻心的疼痛不知持续了多久,好像久得就连林清时都要疼得彻底昏厥过去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笛音,轻缓了她身上的疼意,就连不断疯狂暴躁乱钻的体内蛊虫也平静了下来。

    她一张脸苍白得早已无一丝血色,此时茫然的用那双早已没有半分焦距的眼睛愣愣的望向笛音传来之处,血肉模糊的手拂开湿漉漉沾在脸上的发。

    随着那笛音渐到尾声,身上的疼意已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前面因过于疼痛而残留下的麻木感。

    匍匐在地的林清时就像是一只蠕动的虫子一样,浑身皆是被冷汗与口鼻耳中渗出的黑血覆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于言喻的酸臭味。

    仿佛她现在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种不知名的蛊虫的排泄物一样。

    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沉,就连灵魂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攥着,不断地往地狱下拉一样,更别提那早已动弹不了半分的躯体。

    隐隐中,她好像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特别是在她想要继续深想下去之时,体内的蛊虫又开始了先前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门外不知多了多久,久到连她身上都泛起了丝丝缕缕寒气之时……

    “姐姐,幼清姐姐……”门外少年惊呼一声推门而进,脸上则呈现出一片漠然之色,唯独配合上那紧张不已的口吻,简直就令人头皮发麻。

    转眼入了七月中旬,一年中最为炎热之时。

    其他人更知翰林院的学士大人因着要纳鸿胪寺的二府长子——陈茶予一事,故而同那位正夫与侍郎吵了起来。林大人一气之下则是请旨了陛下,在给她单独安排一间院落。

    此时满行宫之人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看那位强抢嫡子妻主的庶子现在惹了妻主生厌后会是什么下场,其中甚至还有人专门为此开设了赌局,赌的就是那位上位不成的林主夫何时会被林大人找了理由给休了。

    而此时并不如外人所想中,伤春悲月如糟糠之夫的裴南乔正冷着一张脸看着抱弄青青的碧玉,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无论怎么看怎么刺眼。

    其中更懊恼的是他这个不争气的肚皮,怎的那么久了都不见半分动静。

    不过现在更令他烦躁不安与惶恐的是,阿时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好?她身处的环境又是否是安全?

    自从知道此林清时非彼林清时时,裴南乔就连半分想装的心情都装不下去,这才有了前面那一出戏。

    反正无论外面的人怎么猜测,怎么明里暗里等着看他笑话之人都无所谓。毕竟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行要取悦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

    “主夫现在可曾有了妻主的消息。”碧玉将好不容易哄睡的青青抱给门外的奶爹,将其带去睡觉,这才分了几分心到眼前人身上,心里的鄙夷则是更甚。

    也不知幼清当时到底是怎么瞎了眼迎娶此等男子为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