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脸震惊的裴南乔怎么样都没有想到,那日遇到的俩个自称是阿时是他们师叔的女人居然就是许神医的弟子。

    等等,若是阿时是真的是他们师叔,那么他们的师父不就是阿时的师兄!!!

    裴南乔被他的猜测给完全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整个人宛如遭雷劈了一样。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将柔软的掌心彻底抓破,舌尖咬破尝到了满嘴的浓重铁锈味,半垂的眼眸下满是滔天怒意。

    那么!!!

    他前面沾沾自喜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引诱他掉进陷阱在将他抽筋扒皮的猎人才对!

    他应该从一早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偏生他还傻兮兮的以为老天爷终是舍得怜惜他一回。稍不知,命运中所有的馈赠都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此时的裴南乔全身发冷,一股寒气直从脚底冲向天灵盖,就连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抗拒与愤怒。

    “裴公子,你来了。”正当白术想要关门进去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喉清韵雅音。

    着一把天青色墨兰油纸伞,身着纯白纱裙的男子缓缓走近,美得宛如仙谛。脸上则是一如既往带着悲天悯人之笑。其中最为惹人注目的当属那一头光滑柔顺如丝绸的银发。

    “许神医,想不到真的是你。”一字一句似从青年牙缝中硬挤而出,满是带着森冷的血沫之气,拳头更是捏得咯咯直响。

    事到如今,裴南乔还能有什么不明白。他早从一开始就踏进了这个男人布置好的陷阱,直到现在,更是连想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最为令人感到愤怒的是,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阿时。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裴公子应当明白今日你来此处寻我,应当对我是有事相求才对。”许哲随意扫了一眼,得知陷阱的小白兔正气得浑身直冒冷汗的场景,莫由来的心情颇好。

    “走了,若是在不回去,难保会发现什么意外。”随着话音落,许哲转身往门外离去。

    而裴南乔即使此刻在怒不可遏,他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只因事情孰轻孰重,他大小还是能分得清的。

    另一边。

    自从裴南乔走后,陈心心拔下头上的珠花雨落簪,三俩下将那门给开了锁。白净的脸皮子往上浮动,露出一抹略带诡异的笑。

    进去之时整个人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睡梦中人。

    正在睡眠中的林清时并不知命运的齿轮在悄悄转动,更不知随着几人的再次相见,等待她而来的到底会是什么?

    “裴公子近俩年过得可好。”行驶的马车中,背靠着软枕的许哲冷不防出了声,偏生本是在普通不过的一句问好之好,听在裴南乔耳侧总会带上几分嘲弄之色。

    “我和阿时自然是过得极好,反倒是许神医的头发怎的突然白了。刚才突然瞧见,可真是令我惊奇不已。”裴南乔人说着话,还故做夸张的半捂住了嘴,遂又释然一笑道;

    “也对,许神医如今都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人生白发自然在正常不过,只是奇怪的是,人家这个年龄生得不过就是一俩三根,怎的到了许神医这里则是霜了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