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妻主取的名,奴家都喜欢,青青那小子自然也得极喜欢的。”林钰,林钰,碧玉不忘在心里再三默念了一遍,眼神中的温柔更是能拧出水来一样。

    你看,生了孩子的男人往往比生不出蛋来的公鸡更易得到妻主的垂怜。

    正当二人说话间,府里的不速之客又来了一位,甚至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更为难缠。

    今日的风格外的温柔,连带着拂过脸颊时都似在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喃喃自语。

    荷花凉亭中,林清时屏退了上前伺候的下人,眉眼冷淡的注视着来人。

    男人着一身俗气的大红牡丹花裙,金黄色的手饰与整套头面闪得能晃花人的眼。脸上即使覆了厚厚一层桃花珍珠粉,依旧掩饰不了岁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当年同为母亲相好之一的李叔叔,同时他的出身听说是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的大户人家小妾。不得不说,她娘亲当年打野味时的那张嘴还真是来者不拒,林清时看着眼前男人,下意识的微撇了撇嘴。

    “几年不见,幼清长得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要是阿婉泉下有知的话肯定能笑出了花来。”男人涂抹了大红色的嘴唇抬起手中茶盏小珉半空,碗边便沾上了不少口脂。

    “李叔叔不也和当年一样好看吗。”林清时强忍着鼻尖不适,笑着回话。

    “哪里还能和当年一样啊,没看见李叔叔人都老了,要是我在年轻个二十岁,幼清说这句话时我还能勉强接受。”李泽看着这张和当年阿婉有五分相似的脸,不禁稀疏不已,随后道;“幼清这几年来过得可还好。”

    “还成,反倒是李叔叔过得如何。”

    “我嘛。”李泽伸出手抚摸了下鬓角那支红宝石黄金簪,扬唇一笑道;“我自然是过得极好,毕竟你李叔叔可是好不容易熬死了那个老女人,还有正夫也在五年前病死了,加上生得那几个女儿又都是些扶不起的斗,我便拿着我早些年存下的银子去了江南买下了一间小院,请了几个仆人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

    “平日里头的日子过得可比在那大院里舒服得很了,可惜的是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总忍不住念旧,更爱忆往昔。”李泽小口小口珉着茶水,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惆怅之意。

    “对了,幼清听我絮絮叨叨说了那么久肯定也有些觉得烦了,瞧我年纪一大,连这记性都不好了。差点儿都忘记了今日来找幼清所为何事。”

    “李叔叔有话不防直说。”林清时见他杯中茶水以空,随再次给他满至七分,又将自己面前的糕点递过去。

    “当年阿婉临走前给了我一封信,说是让我转交给你。你等等……”林哲说着话便将手往袖袋里伸,可是左掏右掏都掏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连带着人都有了几分急躁之意。

    林清时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略带几分浮夸之意的表演,许久,方才出声道;“李叔叔可是出门时过于匆忙忘记将那信给带上了,或是放在了另一件外衫里。”

    “唉,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瞧我这记性。”后知后觉的李泽一拍脑门,脸上的笑越发显得不好意思,连带着坐姿都有些拘谨不安。

    毕竟一个当长辈的在小辈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幼清今日可还有事要忙。”

    “并无。”眼眸半垂中的林清时不知他为何会来此一问,随即摇了摇头。

    “若是有空,只得麻烦幼清陪李叔叔到居住的客栈去拿一下了,要不然我这一来一回的难免耽搁时间。要么依我这记性,我还真就担心会在半路弄丢了阿婉的遗物。”李泽脸上满是带着浓浓的歉意,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