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顿了一下:“什么?”

    “原先殿下虽然喜欢追着他跑,即便被他甩了脸子也不生气,可我知道殿下心底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也未必真能同他相处得来,可是现在,”牧与之唇角一直扬着,始终没有放下,“虽然殿下总是抱怨他,可也能看出,若是真没了他,殿下实在是伤筋动骨。”

    “……瞎说,我才没那么喜欢他,他若是有朝一日会离开,那就随他去了,我才不会伤心,”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他会像前世那样离开,她心里就不舒服,季听抿了抿唇,又补充一句,“我是不会同他和离的,即便他要走,也必须顶着驸马爷的身份走。”

    他别想就此脱离她的手掌心,别想像前世一样平步青云。

    牧与之失笑:“殿下,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一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季听一顿:“我模样怎么了?”

    “看起来要哭了。”牧与之回答。

    季听:“……”

    她又在牧与之房中待了会儿,突然就满脑子申屠川了,再说话就有些心不在焉。牧与之透着一分无奈:“殿下,我身子乏了,不如你回去吧。”

    “嗯,我今晚在商行住下,若你哪里不舒服,就直接叫人来告诉我。”季听起身。

    牧与之看向她:“殿下明日想来有的事忙,不如回住处吧,离府衙近些万事处理起来也方便。”

    季听本就一脑门子的申屠川,如今被牧与之一劝,就更63当意识到申屠川和牧与之没一个是好人后,季听索性就不掺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了,见牧与之病得难受,她实在有些不放心,干脆决定留在商行一晚。

    当申屠川来接她时,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他的脸色顿时不好了:“我是冒着大雪来接殿下的。”

    “……你若是觉得辛苦,不如今日跟我一同住下?”季听想了想道。

    申屠川不悦:“我认床,在商行怕是睡不着。”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季听果断替他做了决定。

    申屠川本以为她要么随自己离开,要么再劝自己几句,万万没想到就这么赶自己走,当即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一般。

    牧与之离家太久,以至于他生出一种季听如今只喜欢他的错觉,可当见着牧与之后,她的种种行为又一直在提醒他,她并非只属于他,她的心还能再容纳许多人。

    季听见他表情不大好,顿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犹豫一下后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回去……”

    “我认床,留在商行怕是会睡不着,”申屠川硬邦邦的打断她,“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他不再给季听说话的机会,直接拂袖离开了。

    季听看得直皱眉,但也没有去追他,而是转身去了牧与之房中。牧与之这会儿喝了药,面色看着好了许多,不似刚才那样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