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成想,两人刚走到中轴线附近,“老抹布”就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径直调转了方向,向着诺顿走去。

    “嘿,新来的航海士。杵在这儿干啥呢?被海贼吓傻了?”即使两个月前,库伯才为诺顿诊治过伤病,但他仍是记不住诺顿的名字。

    “库伯大叔,没什么,只是……”诺顿欲言又止,视线依旧不离天边叆叇的高云。

    “既然没事儿,那就来搭把手吧。一会儿开打了,我一个老头子可忙不过来。”

    库伯拍了拍诺顿的肩膀,顺手就将一袋手术工具挂了上去,而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瞧你这样子,不就一海贼吗?多大点事儿。你这个小娃娃,还需要多历练哩!”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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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就如同炮管上的导火索,须臾之间,半个小时便燃烧殆尽了。

    此刻,“火蜥蜴号”的甲板上已经没有了躁动,只余船员们压抑的呼吸和汗珠滚落的声响。

    空气,沉寂得令人颤栗。

    “船长,敌方已经进入射界。”

    “稳住,放近了再打。”

    “船长,敌方正在快速转舵,即将向我们发动炮击。”

    “所有人都趴下,做好迎击准备。”

    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烟柱从敌人的炮口喷发,数发重炮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火蜥蜴号”袭来。

    咔、咔、咔——

    木头破裂的声音从船头响到船尾。炽热的弹丸碾过,扬起纷飞的木屑和残破的肢体,在船上划出一道道死亡轨迹。

    “啊!”

    惨叫声接连不断,刺激着船员们敏感的神经。甲板上防滑的沙粒也被鲜血浸润,染成了一片暗红。

    许久,风烟散去,唯有阿德里安松高大的身影依旧挺立——只见他负手立在船缘,灼灼的目光穿透了大海的阻隔,直指不远处的“深海恐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