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康熙只叫了皇后,佟氏和钮祜禄氏去乾清宫。明欢也不想凑这个热闹,就跟着李庶妃一块儿去钟粹宫探望马佳氏。

    李庶妃闺名叫轻萤,取自杜牧的一句诗:“轻罗小扇扑流萤。”和她的名字一样,轻萤是个地地道道的汉家女子,性格温婉柔顺,喜欢读书写字,赏花弹琴,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文艺少女,明欢感觉自己和她特别合得来。

    “如今宫里位份都还没定下,争斗却是一天比一天多。”去钟粹宫的路上,轻萤叹了口气和她说:“马佳姐姐已经生育了三次了,只剩下一个小格格还活着。”

    明欢亦是叹惋:“马佳姐姐也是可怜之人。”在她看过的那些清穿中,马佳氏作为康熙朝屹立不倒的四妃之一常常作为主角或配角出现,所以明欢记得很清楚,历史上的荣妃马佳氏一共生育了五子一女,最后却只活下来了一子一女,存活率低得可怜。

    不过话说回来,康熙前期后宫夭折了不少阿哥,尤其是赫舍里氏当皇后的时候,几乎是生一个死一个。因此后世也有不少人猜测是赫舍里氏暗地里做了什么。

    明欢此时也在暗暗猜测着赫舍里氏,在她看来,康熙前面几个孩子早夭有可能是因为父母年龄太小,再加上医疗技术落后,但不可能所有的孩子都是这一个原因,譬如刚刚夭折的赛音察浑。

    到了钟粹宫,院子里都是浓厚的中药味道。明欢和轻萤刚走到后殿门口,就被马佳氏身边的宫女瑞文拦住了。

    瑞文匆匆站定行了礼后,为难道:“有劳二位主子前来看望,只是我家主子现在精神还不太好,不宜见客。先前几位庶妃来探望,我家主子也没见。”

    明欢和轻萤对视一眼,都朝瑞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回头让寄翠把自己带来的一些东西交给那宫女。

    东西都是明欢挑好的一些康熙赐下来的摆设,不容易被下药或者是借此陷害自己。这也是明欢看了那么多本宫斗得出来的经验,给别人尤其是孕妇送东西,一定要小心谨慎,入口的或者穿在身上抹在身上的东西最好不要送,尽量送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摆设。

    把东西交给瑞文,明欢又叮嘱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等来日好些了,我们再来看她。”

    瑞文点头应了,又谢了她们亲自跑这一趟,亲自送她们出了钟粹宫。

    目送着明欢和轻萤远远走开,瑞文方才走回院里。

    后面的小宫女捧着两个大盒子过来问:“瑞文姐姐,那这些东西也和前头几位庶妃送来的一样,锁到后边的小库房里面去?”

    瑞文点头,吩咐道:“记得不要打开盒子,直接放进去便是。”

    “是。”宫女乖巧的应了。

    瑞文又匆匆返回了钟粹宫后殿的寝室,马佳氏正一脸苍白的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眼角仍旧有泪痕留存。

    瑞文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悄声唤:“主子,承乾宫娘娘和李庶妃已经走了,她们送来的东西也一并锁到后头的库房去了。”

    马佳氏微微点头,轻声问:“乾清宫那儿传了消息没?”

    瑞文摇头:“还没有,不过奴才早就吩咐人在那候着了,有什么消息也会第一时间传到咱们钟粹宫来。”

    马佳氏动了动嘴唇,似又想说些什么。

    瑞文急忙补充道:“主子放心,咱们派人到乾清宫去是过了明路的,皇后娘娘体谅您,亲口答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