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许多旧事,原来厉锋少年时代真的苦。家里穷,为了给母亲攒钱治病,在一个叫齐爷的人手下做事情,看场子。

    当初解昌也刚起家,跟齐爷发生了些冲突。厉锋那时狠,打起来不要命似的,甚至砸破了解昌的头。后来解昌跟齐爷讲和,唯一条件是要把厉锋讨过来,亲自教训一下。

    解昌喝得半醉,脸红气粗地说:“那小畜生不是很能打嘛?我就找人去操他,一开始还不愿意,后来灌了药,再揍几顿,用他妈威胁两句,还不是乖乖跪下给老子舔屌。”

    满堂都是笑声。

    解白把脸埋在膝盖里。她平日向来爱哭,现在拼命想忍住眼泪。

    现在厉锋会怎么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要他了啊?

    这个男人被生活教化出一身凶性,假若不够强大,就会任人欺侮。所以他刺多,脾气坏,喜怒无常。

    “当年的视频和照片还在呢,我之前以为都丢了——”解昌带着笑,回头看了眼自己女儿,“白白,我前几天专门寄给你,你看了吗?”

    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好奇的探究的,不屑的鄙夷的。谁都知道她曾经给这样一个男人当过老婆。

    解白慢慢地抬起头,光映在脸颊,眼角泛红。

    她心里却想,难怪前几天厉锋忽然心情不好。

    解昌说:“看过也无所谓,反正海上无聊,也没什么别的事做。白白一起来多瞧几遍,那小子当年是一副什么贱样。”

    厉锋肯定不愿意让她看。

    但解昌醉醺醺地让人拿来照片,塞到她眼皮底下。厉锋跪着给人舔屌。厉锋被踩在地上,腿间残留着血迹。她的男人年轻时候也长得英俊,被几个人轮奸时,脸上流露出半是屈辱,半是畅快的表情。

    解昌笑了一声,低头问自己的女儿:“白白,你看他是不是贱,连这都能爽。”

    这哪是爽。

    解白一眼就能看出来,厉锋在痛。

    那天海浪颠簸,船也晃。手机屏幕的光被泪水折射着,几乎糊成一片。她难受极了,推开解昌的手,踉踉跄跄地冲去洗手池前吐。

    照片上的男人眉心皱得厉害,眼神没有焦距。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却依然存留着一道经年不愈的隐秘的旧伤。

    解白扶着水池,冬天的水淋在脸上,冷得像冰。她呛出了泪,并且忽然想起之前许多事情。

    原来厉锋每次在高潮前骂自己贱的时候是在痛。他说解白,你别嫌我的时候,也是在痛。

    他吃醋,闷头站在钢琴前抽烟,又凶又重地擦去姑娘唇釉。操着自己,并且逼解白低头为自己口交的时候,都是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