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又低下头小声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独家秘密,郭公子以前是个道士,两年前还俗,还是我帮他还俗的,我在灵州第一次见到他,他就穿一身道袍。”

    小鱼娘捂着嘴偷笑,郭公子以前居然是个道士。

    进了濮阳城,郭宋对薛长寿道“老薛,去找个客栈,我们先落脚,然后买东西吃饭,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郭宋昨晚一夜未睡,他着实有些困倦了,他知道小鱼娘昨晚也是一夜未睡,对她道“你也是的,好好睡一觉,明天五更起来,收拾出发。”

    小鱼娘红着脸小声道“麻烦公子明天上午叫我一声,我怕睡过头。”

    “行!明天上午我敲门叫你。”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启程了,郭宋还有点不自在,虽然小鱼娘让自己叫她,但实际上她起得比自己还早,给郭宋端水洗漱,又替他收拾行装,本来她还准备替郭宋梳头,但被郭宋以时间来不及为由婉拒了。

    开玩笑,她还真以为是自己的丫鬟了,郭宋几次想给她说清楚,但见她开心的笑容,最终还是不忍,只能等回长安再说吧!

    客栈外面,数十人纷纷上马,郭宋见小鱼娘也上了胭脂马,别看她身材娇小,但动作异常灵活,让郭宋怀疑她的武艺其实并不低,没有几个女孩子愿意承认自己武艺高强的。

    “出发!”

    郭宋一声令下,率先催马向城门奔去,众人纷纷跟上,此时天还没有大亮,街道上人不多,众人一路奔行,冲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西疾奔而去。

    长安,这几天元载心中十分烦躁,尤其当监国李适进宫请罪,在第二天火速前往清虚宫,安抚驻扎在那里的郭宋部下后,元载便意识到天子出手了。

    但天子的出手仅限于监国殿下,而对他和朝廷依旧保持沉默,这种引而不发的势态让元载十分难受,坐立不安。

    元载已经意识到自己在郭宋一事上犯下了大错,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没有按照规则驳回天子对郭宋安西都护府长史的任命,而是擅自压下了这个任命,他对外口口声声说是行使相国的权力,但天子承认吗?

    天子对此事保持了沉默,看来并不是他已默许,而是他对自己十分不满。

    尤其郭宋不久前主动辞去定远将军的散官以及灵武县侯的爵位,明显是在给天子施压,连元载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手十分漂亮,夺得了主动权,使自己变得被动了,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候元载才蓦然醒悟,大唐的主宰是皇帝而不是相国。

    监国李适请罪后立刻改变了姿态,否决了兵部解散郭宋手下士兵的命令,也否决了兵部武选司对李季和梁武的调动,只是在郭宋之事上,李适还保持着沉默,但这个沉默恰恰说明了郭宋之事由天子决定。

    在官房踱步良久,元载最终决定,他必须要和天子谈一谈郭宋之事,实在不行,自己可以认错,恢复郭宋的官职和爵位,这个时候再死硬不退让,对自己没好处了,该低头还得低头,以后再找机会收拾郭宋。

    想到这,元载令道“给我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元载上了宫内马车,前往内宫面圣。

    马车里,元载还在考虑着路嗣恭之事,路嗣恭愿出百万贯钱买一个平安退仕,这个价格着实让元载感到震惊,看来传闻不假,路嗣恭真把哥舒晃的数百万贯财物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