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批铜锭?”朱泚想起了那批铜锭。

    “正是!”

    “才几百万斤,铜锭是不是太少了?”

    “陛下,至少有五百万斤之多,已经不少了,可以铸造八十万贯钱啊!”

    “那派.....谁去谈判?”

    “自然还是户部尚书王凌,上次他出使到一半,现在让他继续前往长安。”

    朱泚叹口气,“这样会有用吗?”

    “陛下,总归要试一试,只要我们有诚意,应该会有点效果。”

    朱泚点了点头,“朕明白了,等和郭宋达成协议,朕要御驾亲征叛贼,朕就不行,无法剿灭他!”

    “陛下明智!”

    刘思古这话不是奉承,而是肺腑之言,军队内派系斗争十分厉害,这次王仲谋兵败,就和派系斗争有关,他压不住张庭安,如果再增兵,要么是千牛卫,要么是虎贲卫,王仲谋还是压不住,所以御驾亲征才是最合适,相信朱泚也是看出了这一点。

    ..........

    郭宋也同样在关注着中原的战事,同时他更关心逃避战争的难民,现在逃到兖州和亳州的难民已经超过百万了,不光是宋州的难民,汴州和徐州也有大量民众逃难,难民之多,着实有点出乎郭宋的意料。

    参谋房内,潘辽、杜佑正在和郭宋协商难民之事,潘辽指着徐州道:“我们得到消息,逃去兖州的难民中,竟然有不少徐州的难民,他们并不是因为战争,而是逃脱沉重税赋的盘剥,听说仇敬忠到了徐州后,又加税一成,原本是三成的田税,现在要四成,户税也是,按人头,每人加税百文钱,而且是用太子殿下的名义。”

    杜佑也道:“朱泚收税很狠,他不是按当年收成的三成征税,而是选一个收成最好的年头来定税额,打个比方,去年风调雨顺,没有灾害,上田每亩收小麦三石,朱泚就用这个为标准,每亩征税一石,结果今年遇到春旱,每亩收成只有两石麦子,结果税赋就变成了五成,佃户还要给东家交租,他们更惨,现在仇敬忠再加税,他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潘辽叹口气道:“卑职看了王珪年的报告,他说很多难民带的粮食并不多,而且还是夏天的收成,最多只够吃几个月,他们下半年就只能靠种点豆子煎熬充饥,现在微臣担心的是,几个月战争结束后,种豆子也来不及了,他们怎么活?”

    郭宋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所有人都有这个问题?”

    “大同小异吧!”

    潘辽道:“乡下农民靠种田,县城里的人则靠小零工小买卖过日子,都不能停,微臣觉得解决他们后来的生存问题其实也不难,我们需要人手的地方很多,尤其像矿山,一个矿需要人手几万人,完全可以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还有兴修水利,治理河道!”

    旁边杜佑笑道:“对于宋州的百姓,当然是疏通汴河最适合他们的,开元年间疏通漕运以来,河道又有淤塞的迹象,正好组织劳力大规模疏通,另外,修建纺织工坊可以吸收一些年轻女工,其实微臣的意思,成立一个专门的官衙来管这件事,问题不是很大。”

    “现在是怎么处理的?我是说,给难民青壮都找了什么事情?”郭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