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积郁太久,吴渔听到夏秋理直气壮的话,清秀姣好的面容开始扭曲。

    “我说过,你打哪来就滚哪去。”身形娇弱的她,抬头直视夏秋的目光,咄咄道:“把本该属于我的人生,还给我!”

    “本该属于你的人生?”夏秋觉得可笑,“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秘密,那你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娘跟大哥为救你而死,陆大人为救你而死……”

    “闭嘴!”吴渔突然失控,手中的篮子砸向夏秋,激动道:“那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夏秋没躲,任由菜篮子砸在身上。

    “你连接受真相的勇气都没有,让我还什么给你?”夏秋无视她的情绪,漠然质问道:“吴渔,你不过就是任人鱼肉而已,在内任由吴老三欺骗殴打,在外任由别人将你制成怪物,我真心待你你却狼心狗肺,想想你的所做所为,凭什么让人高看一眼?”

    这话,除了对吴渔说,更是对前世的自己说。

    越是经历,越是痛恨之前的自己。

    “你不要站在道德至高点来指责我,你以为你自己真的很了不起吗?”血淋淋的伤疤被生生撕开,吴渔只觉得身上遮羞布被扯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你不过是提前拿到话本而已,你分明是作弊,如果换作是我,我不会做的比你差。”

    “打嘴炮有意思吗?夏秋忍不住发笑,“你现在不也提前拿到话本了,那你做了什么?”

    吴渔气得发抖,“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什么都没做,除了想搞死我。”两人再无回旋余地,夏秋不再嘴下积德,直接讥讽道:“你明知吴老三害死阿娘跟大哥,可瞧瞧你都做了什么?你竟然妄想改变他,自以为是的替他担保画押,结果他把你卖给姓胡的老色鬼。除了嫁祸我是杀人凶手,你还有其他高招吗?明知傀儡尸要来,你不想着如何保家人平安,而是东施效颦妄图给陆大人挡刀,就为了他能多看你两眼。”

    “我救他有错吗?”吴渔含恨落泪,“他前世救了我,我就该报答他。”

    夏秋被她的混乱逻辑气得肚子疼,“你哪来的前世?拥有前世的人是我,真正的你跟他还有一个半月才能相见。瞧你,害死那么多人,还说得冠冕堂皇,说我抢夺你的人生。若非得说抢,我只是抢了他们的命,在替无能的你赎罪,让他们好好活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然吴渔无情,那就别怪她无义,撕开她的伤疤撒盐。

    她绝不会让前尘往事,束缚住自己。

    “那个人无能的人不是我,而是过去的你。”吴渔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如今却被她的话扎得千疮百孔,没见过面世,嘴巴笨拙,只要瞎想脑补的她,哪里是夏秋的对手,气愤之余竟然突然冲上来推夏秋,“现在的我已经不同了,不会再重复你的悲剧。”

    眼前的她,在夏秋眼中根本就是个疯子,还想不自量力推她下河。

    人一冲动,就突然做蠢事。

    夏秋无视她的狠戾,眼看吴渔的双手猛地推向自己己双肩之时,夏秋快速侧身,扑空的吴渔直直跌入河中……

    河水不深,淹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