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光微弱的夜幕时分直奔日出之后,我抬起略微有点被压麻的肩膀,伸手晃醒了不知不觉倒头昏睡在我肩膀处的太宰治。

    太宰治先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左眼,以满脸没睡醒的神态巡视了一周,再缓缓地摁开他右眼的开关,两眼迷茫地向我抱怨起来。

    "难得我陷入熟睡。"

    "白濑倒好,偏偏将我从睡梦中带出来。"太宰治的言辞中不乏存在着心有不甘的委屈情绪。

    深受其指责的我没有半点不愉悦,反而顺势推开了彻底清醒的太宰治,从软绵绵的沙子处直挺挺地站起来,活动因长期不动弹而倍感僵硬的手脚。

    "你看到了吗?"我随手指起天边升起的咸蛋黄,得到太宰治不明所以的点头示意。

    我话锋一转地提及昨夜太宰治抱怨我的不解风情、没有情调二字可言。

    "喊你起来看日出,够情调了吧?"我自然而然地反问出口。

    太宰治沉默地仰头乖巧注视着我。他不笑的眉眼略显真实的柔和。

    "……"他缓慢地捂住嘴打了个困意满满的哈欠,避而不谈我对情调的具体理解一说,转而怀念着深入睡眠的美好感官,"真是服了白濑,把我折腾到半夜,还不让我好好睡觉。"

    太宰治说的实话每个字眼我都认识,就是组合起来怪怪的。

    我忍不住吐槽他,"你背叛了我们不睡觉组织,明明说好了一起睡不着,转头你就跟昏迷似的陷入沉睡。"骗子,太宰治这个大骗子。

    约定好睡不着,转眼就睡死,论谁都会变得无奈。

    太宰治眨着长长的眼睫毛,犹如蝴蝶扑棱翅膀的既视感,一张一合。他狡辩并将锅甩到我身上来,"我本来不轻易入眠。"

    "但是碰到了白濑,就不自觉地犯困。"理不直气也壮的太宰治慢慢摸索出门道,渐渐轻车熟路地把锅交给我,拒不承认背叛不睡觉组织是他本身的问题。

    合着我是安眠药精呗?太宰碰我他昏迷。中也和我睡觉觉,说不到几句话就酣睡过去。

    "……"懒得想太多的我毫不犹豫地将脑海中关于自己种族信息抛之脑后。

    既然醒来了,就各自打道回府。我爽快地背对太宰治挥手告别。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住在我屋内的熟睡中也,拔腿就跑。凭借我对中也崽崽的多年了解,他大抵快要起床晨跑了。

    哦,糟糕。

    做都做了,不如我先去买个早餐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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