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小男孩儿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打破了伪装,大声地啜泣着,几乎是痛哭式的流眼泪,“父亲走后,他们都欺负我,可我……我不是有意克死他们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郁巡泣不成声。

    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在这个隐蔽的地方,褪下来伪装,向着同样九岁的小蒲渡,吐露着几乎折磨着他生不如死的真相。

    蒲渡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终于知道这些日子郁巡不对劲的原因了,为什么他总是闷闷不乐,还总是哭丧着脸,躲着自己走。

    因为那群小孩子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话,他们大肆的宣扬,“郁巡是个可怜虫,克死父母的小孤星。”

    小孩子自然都是善良的,可是却也是最恶毒的。

    他们会根据自己听过的只言片语随意的编造谎话,从来都不会想到他们口中吐出来的话到底有多么恶毒,会对他人产生多大的影响。

    “不要相信那些人说的话,叔叔是……”蒲渡有些词穷,这些事情她只是偷偷和老女仆捉迷藏的时候听到父亲说过的。

    小蒲渡焦急的挠了挠耳朵,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像是献宠般的说,“我明天就那个小胖子打了一顿,别哭了。”然后她斩钉截铁似是说,“叔叔教导过我,要学会保护,所以啊,以后就是我保护你了。”

    她说,郁巡不要怕,以后我会护着你。

    所以啊,小姐,在我长大后,我也要保护你,这个承若永远不会食言的。

    郁巡看着小姐对于床上昏迷小男孩儿的重视,走上前来扒开男孩的眼皮,斩钉截铁的对吉姆.爱得拉说,“是受惊。”

    爱得拉知道一些内情,郁巡少爷小时候跟宿医师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可是,那时候他明明向外宣布过,他不是不会再给人看病了吗?

    “郁巡少爷,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我的弟弟吗?”

    “我试试。”郁巡虽然说着谦逊的话,但是他的神情中、动作中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像是在无声的透露着一句话“他能活。”

    郁巡从衣箱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小男孩儿的口中,观察着他的情况,一边耐心的向后吩咐,“他的症状并不算太重,才一些夸法河河边的龙爪草给他捣成汁喂他就可以了。”

    爱得拉听着郁巡少爷的话,暗自庆幸着龙爪草在夸法河十分的常见,所以在她看来,自己的弟弟可以已无大碍。

    郁巡随后直起身,伸出来了左手,示意蒲渡向外走去,路过吉姆.迪夫的时候轻轻瞥了一眼,轻轻勾起了嘴角,像是什么都洞察到一样。

    吉姆.迪夫握了一下拳头,看着郁巡少爷出门时候的背影,头上不自觉出了一头冷汗,看着自己大女儿看向自己的眼神,迪夫摇了摇自己的头,表达出自己的无事。

    他在心里暗想,托兰.巴克与自己抱怨的事情,怎么会被少爷知道?

    那么,是不是只要他想,那么,整个亚尔南领土都会在他的监控之下。吉姆.迪夫越想越感觉到毛骨悚然。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

    “小姐,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受到惊吓吗?”郁巡以一种卖关子的语气说出,像是想要迫不及待的看着蒲渡脸上好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