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渥的家世,即使是苦修也不用担忧生计,他生于贵族家中,自然不知道底层的平民光是活着,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对于麦地旁的小男孩,她并非不懂,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太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选择。

    山在前方就平了它,海若是拦在前方就填了它。就像是拦在领土前方的那些……人。

    亚尔维斯并没有听懂这些话,但并不妨碍他听出这话中的坚定,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藏着他看不懂的目光。

    他慢慢微笑了一下,他感觉眼前美貌的女人有了灵魂,从自己需要拯救于苦难中的人,变成了眼前这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并不觉得失望,只觉得自己见证了一束花的绽放,只会感到欣喜。

    她像是……亚尔维斯想了一下,自己最喜欢的鸢尾花。

    虽然娇弱却也能忍耐严寒,美丽又自由。

    蒲渡看着眼前的圣子有些迷茫却又富有深意的眼神,然后微微屈身后离开,

    她刚刚说的话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考虑了很久,从那个小男孩开始。

    那位圣子大人不是大昭朝的人,自然听不懂她说出来的话中的,

    野心勃勃,昭然若揭。

    可是,蒲渡突然想到了郁巡,她想,那样和她相似的人,一定会听出来的她说出口的言外之意,

    ——甚至,只要他想,他还会猜出她这么做的深意,或者,也会这么做。

    你看,到头来,能够理解疯子的人只有同类。

    蒲渡走在下方,突然觉得还是在外面呆着舒服。

    没有勾心斗角,不需要演戏,只是吹着外面吹来的风,就是一种享受。

    不过,蒲渡看着远处喝得东倒西歪的骑士,皱了一下眉,回想起郁巡和自己说过的话,拿起裙摆就快步跑了进去。

    这种机会,把握不住都对不起自己来的这一趟。

    看着明显松解下来的士兵,蒲渡乐了一下,连骑士都没有,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

    看着零丁的两三只士兵,蒲渡悄悄上前,捏住自己正前方人的脖子,手腕稍一使劲,人就昏了过去。

    看着醉醺醺倒在地上的另一个士兵,蒲渡如法炮制,把他弄晕后,推开并没有关严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