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美国公使馆的马车赶到,英国公使朱尔典先生推开了自己马车的车门,向美国马车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弗莱彻示意马车夫将马车放慢度,将头探出马车,也向英国公使挥了挥手,友好的回了礼,只不过等他缩回头时,却低声的咒骂了一句。

    “这个该死的英国伪君子!”

    司戴德和他的助手马文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透过车窗向外张望,看见了俄国公使馆的马车,也看见了德国公使馆的马车,至于日本公使,则正带着几名助手站在法国公使馆的马车前,与法国公使做着亲切的交谈,两人都是面带微笑,美国马车路过时他们也只是向这边望了一眼而已。

    “这帮亚洲的猴子,以为穿上与法国公使一样的礼服就是文明人了,对于他们,我只有一句评价:极其野蛮。”

    对于代办先生的这句评价,司戴德倒是有几分赞同,不过他绝对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南方佬就是粗野。”司戴德在心里评价着代办先生。

    美国公使馆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紧挨着德国公使馆的马车。

    弗莱彻带着司戴德和马文下了马车,看见德国公使雷克斯先生正带着翻译迎面走来,弗莱彻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听说美国公使先生回国了?”德国公使急切的询问。

    “是的,昨天晚上接到国内地电报,立刻就去大沽了,现在或许已在太平洋上了。”弗莱彻很有礼貌的回答。

    “太遗憾了,如果他在这里地话,或许就能与我再商议一下关于铁路和贷款的事情了,可以趁着今天的会面,与袁总统先生再讨论讨论这个问题。”

    “其实,阁下与我商议也是一样的,现在我全权负责此事。不过今天袁总统先生约见各国公使,恐怕不是为了铁路和贷款的事情。”

    “我认为,今天总统先生突然约见各国公使,很可能是关于蕲州地事情。”

    “我也这样认为,对于一个刚刚建立的

    说,没有什么比现在的局面更糟糕地了。就在昨天,示威的人群,都是青年人,他们似乎被南方革命政府的通电激励了一下,现在如果总统先生不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地话,他很可能陷入孤立之中,他的军队可以强行解散示威队伍,但不可能让人们冷静下来。”

    听到德国公使与美国代办的交谈,司戴德看了马文一眼,两人都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北方也出现了示威人群,前几天还在上海的时候,青年人就已经走上了街头,高喊着“争我国权,卫我国民”的口号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反日示威,而引起这一切地正是共和军那位总司令的通电。

    “看来,必须重新审视一下那位奇怪地革命了。他能够以一己之力挑起这个国家的民族主义热情么?”司戴德琢磨着。

    不久之后,一名司礼官从总统府匆匆奔出,邀请各国公使到总统府与袁大总统会面,由于只能带翻译,因此司戴德只能愤愤不平地在马车里等待,感到自己被弗莱彻那个南方佬耍了。

    会面是在总统府正厅举行的,作为这个共和中华地临时大总统,袁世凯身穿戎装,以极其友好的态度与各国公使一一握手寒暄,蔡廷干和6徵祥作为翻译紧紧跟随着大总统。

    由于列强目前尚无任何一个国家与共和政府建立正式外交关系,所以这并不能算一场正式的外交觐见,外交礼节也相应的做了修改。

    寒暄完毕,各人落座,大总统直接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