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令其家丁捆绑着一个年青男子走进了大堂,因是新县令第一次审案,倒也引来一些百姓观望,加上这案子又有那么一点“香艳”。

    老者姓王,是雍里一大户人家,状告城西李秀才,拐骗他的独女王香儿,骗其私奔,然后,又对其女下毒手,刺伤了王香儿,抢了她随身协带的财物,在准备逃离时,被追来的王员外及其家丁抓了个正着。

    王员外声泪惧下,字字带血,众人听得热血沸腾,纷纷要求处置那李秀才。

    宋玉气得跳了起来,单是拐骗良家妇女,便让她受不了,在徐盛的提意下,又才规规矩矩的坐下,她一拍惊堂木,“李秀才,你且抬起头来。”

    那李秀才神色颓废,双眼无神,空洞的瞧着前方。

    宋玉冷哼一声,“本官问你,王员外所说可是实事?”

    李秀才摇了摇头,便听周围百姓一阵责骂,“当场抓住,还不认帐?”

    “可惜那王家姑娘,误信了贼子。”

    “人面兽心。”

    “大人,还审什么,直接咔嚓了。”

    “那姑娘被骗,名声己毁,以后该如何见人呀?”

    ……

    李秀才听了,似一个激灵,“是我,是我害了香儿。”他喃喃而言,哭泣,忽尔“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来,“大人杀了我吧,是我害了香儿,她流了好多血,我该死,我该死呀……”说着,便不停在磕头,顿时,公堂变市场,百姓的议论声更大了,开始有人朝李秀才扔石子。

    县尉衙役也个个义愤填膺,双手紧握廷杖,只等县令令下,便要上前行刑。

    宋玉自是嗖的站起来,高高举起签筒的竹签,却迟迟未能扔下去。

    那堂下的李秀才,早己瘫倒在地,卷着身子,额上一片殷红。

    案子很简单,凶犯当场被捉,并且也承认了所作所为,可是,看着他,宋玉突然犹豫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不似一个贼子。

    不能感情用事,让情绪左右了思想。

    宋玉又慢慢的坐了下来,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她。

    宋玉拍响惊堂木,公堂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宋玉声音严肃,“王员外,你可亲眼看见李秀才行凶?”

    王员外一愣,“我没有看见,清晨,我得到消息,小女出逃,便与家丁一路相追,出了城,在十里坡,便见。”他转身看着李秀才,“这贼子抱着我的女儿,小女己昏厥,身上鲜血淋漓,好不凄惨……”王员外说不下去了,目光如炬,“不是他,还会是谁?小女以往在家时,乖巧贤惠,从不敢忤逆半分,可自从认识了他,整个人都变了,老朽与她订了一桩婚事,她又哭又闹,便是受此人挑唆,他诱骗小女私奔,见小女带的财钱,便起了歹意……大人你要为老朽作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