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惜宁过来,就得了谢嫣娘的冷脸,到是谢元娘此番是好了,面上不见一丝红斑,不知道是在侯夫人跟前伺候得人消瘦还是前番病了人消瘦,穿在身上的衣裙将她衬得更为纤弱,到添了一丝楚楚之态,望向顾惜宁的眼神都有些微凉。

    未等顾惜宁开口,里面的侯夫人听到动静,自是晓得顾惜宁回来,连忙张声道,“可是惜儿过来了?惜儿?”

    听这声音透着年岁的苍老,似张着最后一口气。

    顾惜宁眼睛一眨,这眸里便起了水雾,人便进了里屋,瞧着侯夫人躺在床里,神情蔫蔫,脸色微白,双颊微陷,瞧着到像是重病缠身了。她一把扑过去,“外祖母,外祖母,才几日不见,您如何成这样了?”

    侯夫人被她扑过来,压到了胸口,一时气不上来,在那里咳嗽着。

    顾惜宁见她一咳嗽,连忙就起了身,避开她,回头看向张氏同两位表姐,眼神透着一丝厉色,“舅母,外祖母是怎么的了?如何病成这样了?”

    张氏如何肯担这一名声,如今她的名声在外头已经叫顾惜宁败坏了,再这么着下去,恐怕两个女儿都寻不着好亲事,她就这么两个女儿,如何会甘心!“县主这话是何意?”

    顾惜宁回头看她,眉头微扬起,“舅母,我说甚么了吗?”

    未等张氏开口,谢嫣娘已经是忍不住,“顾惜宁你想上门寻事?”

    “我上门寻事?”顾惜宁一脸无辜,朝着床里的侯夫人看了一眼,“不是外祖母想我了吗?”

    谢嫣娘眼含不忿,却被谢元娘拉住。

    谢元娘上前轻柔道,“表妹,祖母这是多年宿疾,你也是知的,原先并未这么严重,宫里的姑母如今情势颇有些不好,令祖母心中担忧,以至于病情加重。”

    似应和她的话,侯夫人微颤着朝顾惜宁伸手,“惜、惜儿,你姨母她、她如何了?”她声音苍老,似乎极为谢贵妃的处境担忧。

    不光侯夫人担忧,张氏也是担忧的,虽府里还有个准驸马,可驸马嘛,是二房的,并不是长房的驸马,她素来瞧不上二房作派,如今要让她弯腰去讨好二房谋求两个女儿的亲事,她心里头极为不情愿,还是清醒地知道宫里的谢贵妃已经靠不住了,只能靠二房了。

    “惜儿,你外祖母一直为着你姨母担忧呢,”张氏思及兴宁伯府的大姑娘入宫成了顾昭仪,令她着实怀疑是顾惜宁在中间出力,“好歹是你姨母,你怎么叫顾大姑娘……”

    顾惜宁更无辜了,“舅母这话说的,到像是我能陛下安排人似的,陛下看中我大姐姐,自是我大姐姐的福气。至于姨母嘛,陛下的事,人皇后娘娘都插不上嘴,我还能替陛下安排人,舅母您可真瞧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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