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东广军区a师训练场坐落于远离城市的连绵青山中,摸爬滚打了一个上午,几百名战士正边休息边拉歌。

    “二连,来一个!二连,来一个!叫你唱歌你不唱,扭扭丫丫不像样,同志们,大家说说,二连像什么?”

    “像姑娘!”

    新官上任三把火,自从新师长上任之后,军事训练再次成为315团的主旋律。之前搞得那些三产全被清理掉了,要么关门大吉,要么作价转让给地方政府,至于那些随军家属,师里也有统一安排。

    去一百多公里外的特区上班,远虽然远点,每个星期只能回来一两趟,但工资高、待遇好,况且两地分居对军属而言再正常不过,随军之前哪个不是一年甚至两年才能团聚。

    老婆小学都没毕业,每月工资是自己的三倍。

    才上了三个月班,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见运输股的两辆黄河大客车从训练场边的公路上驶过,团政委徐同甫意识到“女强人”们今天晚上该回来了。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团长牛智勇感觉很是好笑,解开武装带说道:“政委,二营精神面貌总体上还可以。等这几个科目考核完。我打算去三营看看。离团部太远。晚上肯定要住那儿。嫂子今天回来,你就别去了,再说团里也不能没人。”

    徐同甫摇了摇头,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宁大炮脾气不好,教导员又太好说话,为清理三产的事,刘副政委在那儿整整住了一个月。老牛,不去看看我不放心啊。师长政委下了死命令。检查组说来就来,我们可不能撞在枪口上。”

    “宁大炮他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三营驻地紧邻省军区和海军的两个营级单位,平时少不了打交道,看人家开公司、做生意,搞得红红火火,也跟着一连办了三家公司。

    利用配给他们的三辆卡车搞运输,利用闲置的营房办汽修厂,甚至还在离驻地几十里外的县城开了一家招待所。

    跟三教九流的人来往多了很容易出事,先是有战士举报管汽修厂的一个司务长贪污。紧接着,又被海关查出他们帮走私分子搞运输。为了把那三辆卡车开回来,上一任营长居然带着一个连跟海关缉私人员对峙。

    事情一直闹到中y军委和国务院,要不是新任师长顶住压力,牛智勇和徐同甫都得跟着完蛋。

    宁大炮当时担任副营长,正好又在老家探亲,躲了一劫。但这不意味着他没问题,提起那个战斗英雄,牛智勇就是一肚子气,用武装带狠抽了一下吉普车,咬牙切齿地说道:“跟海关的事还没完呢,如果在这个关头上他再给我惹事,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车收回来了,招待所移交给了地方,汽修厂也关门了,这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关键是训练,如果他们把师里和团里的指示当耳边风,又被调查组逮个正着,那咱俩就得卷铺盖走人啦。”

    说曹操,曹操到!

    牛智勇正准备开口,突然看见一辆三菱越野车一溜烟地朝这开来。通往基层部队的路况不好,新师长上任就把师里唯一的一辆三菱越野车当成了座驾。

    他心中一凛,急忙系上武装带,和政委一起快步迎上去,立正敬礼道:“报告师长,a师一团二营刚结束10公里山地武装越野拉练,正在休息,请指示!”

    王元正回个礼,面无表情地问道:“负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