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大胆子,竟然对血传的鲁班经传人这样动手?”

    前面发生的事情让从山上下来的工匠们也全部惊呆了,好勇斗狠、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在工匠里是常事,但大部分人做事,无理也要扯三分,这样一言不合先把人家牙齿打掉,他们还真没怎么见过。

    不过相比起问个原因,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关于血传鲁班经传人的一些传闻,这让他们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了。

    “伪经!”李全横那人一眼,沉声强调。

    “伪经伪经。”那人懒得在这种时候跟李全争,连忙附和,但接着又说,“但这人明明就是血传的,看他刚才的手段!你看他眼神!”

    他偷偷地指向祝老汉,声音突然压得极低,“这只怕是要奔着断子绝孙去的啊……”

    雪地上,祝老汉的眼神几乎有些癫狂了。他盯着连天青的背影,缓缓地爬起来,接着又低头,一颗颗拣起自己刚才喷出去的四颗牙,放进嘴里,脖子一伸,竟然像服药一样把它吞了下去!

    陈二根感觉身边好像有凉风袭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轻易损毁这种话他也听过,但那是牙齿!谁的牙齿掉了还要把它吃掉的?

    这整个场面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这些人甚至都不太敢议论了,纷纷闭嘴。

    这时,他们同时想到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刚才那条冰龙,以及在此之前,祝老汉的“鬼行步”。

    毫无疑问,祝老汉是有真本事的,面对欺负他的人,他会有什么样的手段?

    “怪力乱神足不可取,其中定有原因!”李全亲眼看见了奇景,但还是没信,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话,迈步向许问那边走去。

    陈二根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

    李全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略微放缓了脚步,等他赶上。

    此时,许问完全没关注祝老汉的表现,他跟他师父之前一样,正在观察地上的东西。

    残冰杂雪,雪地上已经是一片狠籍,冰龙的残骸跟雪地以及被砸碎带落下来的冰石混合在一起,已经不太能看清楚原先的形貌。

    他先前沉迷雕刻,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明山跟在旁边讲了他们从山上下来时看见的情景,含蓄又明确地强调了一下连天青打人的事情。

    连天青负手站在不远处,一脸漠然,无意解释。

    “我师父打人,那肯定是他该打啊。”许问听完,脸上毫无异色,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是……”明山被他一噎,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而且你看这是什么。”许问一边说,一边把手里一样东西递给了明山,与此同时,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