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现在的样子可以用悲惨来形容。

    双手被钉在灰白色的石壁上,深红色的血迹从她的腕子上蜿蜒流下,刺穿她双手的那颗钉子显然不是一般钉子,坚固得很,除此之外,这颗钉子的位置也实在是妙——半高不低。

    她并没有被悬在空中,而这个高度也不足以让她站稳,她把身体绷直了,脚尖只是将将能着地,支撑着身的重量,要是她稍微放松一点,放松一下背脊或是双腿,那颗钉子就不得不替她支撑身的重量了。

    那一刻的锐痛,足以让苏阙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然后继续绷直脚尖踩着地面。

    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钉子替她干活儿的,自己的活还是自己干好。

    苏阙额前的头发已经湿透了,不过她早就不甚留意了,因为她浑身都被汗浸的湿淋淋,感觉不到孰轻孰重了。苏阙也说不准她到底是疼的还是累的。

    汗水已经迷了眼睛,她只好闭上眼睛,半扬着下颌,让汗水从脸颊上滑落。背后灰白色的石壁被她的衣襟染成了一片暗红,深深埋入了泥土中。

    她已经被这么挂了两天两夜了,虽然她一直阖着眼,但并没有睡过半个时辰。

    浑身酸疼已经演变成了难耐的麻木,苏阙更不想动弹了,她闭着眼轻轻吐了一口气,顿时松了僵硬的脚趾,整个人悬在了空中,发黑的血迹迎面被一层鲜红的血流重新覆盖了,顺着袖口流进衣服里,像是一股暖流顺着腹背淌下,竟然还有点舒服,于是苏阙毫无悬念地睡了过去。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流血,因为她实在撑不住了。

    紧盯着她的看守瞪大了眼,朝同伴做了个手势,几人正待近前看看,就听到了某人低低地喘息,像是……睡着了。

    要不是她的胸口偶尔还微微起伏,看守们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看守她的人悻悻然转过了身,各自回到了原地站着。

    看守甲朝看守乙使了个眼色,看守乙点点头,对外面一人道,“速速去向王后禀告,此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请示王后是否要弄醒她?”

    那人答应一声随即走了出去。

    三天前有人打开了关押着她的大阵,然后她就被人盖着脸带到了这里。

    她没了灵力压制,自然要试着反抗那么一下。可是灵力还没使出来,身后一阵钝痛,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紧接着就被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苏阙只能摊手,看来结果毫无悬念。

    苏阙眨了眨眼,倒没有很失落,因为她瞬间就知道了自己跟别人的差距,也省得再折腾了。只不过这里的守卫好像很强的样子,要不然……是她自己太弱?

    可是这些守卫们在这里都属于很一般的身手,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在他们面前她都毫无反抗之力,那就更不用说滕子冬和兆仑了。

    苏阙在抱着自己毫无前景的认识之下,都懒得想她突然被转移到这个地方是起了什么变故。

    然后就听到了那个女人说话,嗯,好像是王后,再然后她就被人家钉在了墙上,一直挂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