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衣清楚地记得,原著中对于范婆子死后的那一段描写。

    那时他们也是刚刚准备回程,养尊处优的顾衣,哪里受得了一连月余的舟车劳顿,脾气有些不好,几次发脾气,想要慢些走,都被张管事给拒了。

    众人都盼着年前回府,因此一致觉得顾衣十分任性。

    他们敢怒不敢言,也只是私下吐槽。谁知就闹出了任娇柔的奶婆子被顾衣下毒害死一事。

    范婆子断气前还在求顾衣饶她一命,无论顾衣说什么,大家都不信她,毕竟一边是任性的大小姐,一边是卑微的将死之人。

    顾衣后来也恼了,等范婆子死后,竟然不让人好好安葬,随便找了个地儿一埋了之。

    顾衣担了杀人的罪名,任娇柔又寄人篱下,不敢去官府告发,天天在马车上哭的凄凄惨惨。所有人都可怜她,对顾衣就不只是觉得任性那么简单了。

    残暴,不将他们奴仆当人看。

    回程的路上,大家照旧对顾衣恭恭敬敬,其实背地里没说顾衣的坏话。

    就连张管事,也悄悄将顾衣害人的事写进信中,让人骑快马把信先一步送到顾争凌手中。顾争凌本就有心要补偿故人之女,看过信后震怒不已。

    等顾衣回家,迎接她的便是长时间的闭门思过。她被放出来,任娇柔已然成了顾家最受宠的姑娘,出门前呼后拥,婆子丫头比她这个正经姑娘还要多。

    原著里的顾衣在这事中,憋屈无比,现在的顾衣绝对不会。

    只有她让别人不痛快,没人能让她不痛快。

    范婆子既打定了主意,要拿命巩固任娇柔的地位,就三番四次故意在顾衣面前犯错,想让顾衣当着众人的面呵斥她,好为以后她被顾衣毒死埋下可信的种子。

    可无论她是打碎顾衣最爱的瓷器,还是弄脏顾衣华贵的衣裳,顾衣都不生气,更不骂人,只说没什么,转头还安慰任娇柔。

    “别紧张,没什么的,虽然这些东西,哪一件都贵到你买不起。但我念你是我的姐妹,又怎么会同你的下人计较?”

    任娇柔被她安慰的又羞又躁,拿帕子捂着脸不说话。

    高蕊道:“还是顾妹妹大度容人,这样的婆子若是在我家,早打发出去了。任妹妹虽然与这婆子感情深厚,但也要时时约束教导才好。”

    “是,多谢高姐姐教诲。”任娇柔起身拜了拜。

    高蕊见她拜的还算真诚,起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你与顾妹妹以后是一家人,那与我也就是姐妹了。”

    任娇柔红着脸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帕子,连场面话都说不出来。

    等任娇柔回房了,高蕊同顾衣说:“任将军当年也是令敌人闻之胆寒的英雄,怎么生的女儿,如此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