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砚台墨水渐成,宋意欢放置好墨条,太子提笔蘸墨,忽然道:“想好了么?孤要的。”

    他没有抬眸看她,宋意欢一顿,知晓是他在提那日的事,如今的她别无选择。

    与其腆着脸去求卫国公府,不如求取太子庇护宋家,为的家人安在,也为的自己。

    太子乃为东宫之主,国之储君,她若是有朝一日借太子翻身,卫国公府欠她的,便要一一找回来,有德报德,有怨报怨。

    前世种种,她明了不争不抢,什么都不会留给她,往后抛去这胆小怯懦性子,她想成为人上人。

    宋意欢心里想着狠话,小心翼翼地看太子一眼,顿时她又有些怂,轻轻道:“嗯……”

    太子眼眸微抬,并未回话。

    宋意欢在他身旁站得难耐,便想往后退一点,刚动了下脚,只听他道:“别动。”

    随即半僵在原地,略有紧张,纤手不自觉地攥起马面裙。

    太子少言寡语,英俊肃正,不少闺中待嫁的贵女心许于他,偏偏她怕得要死。

    李君赫放下笔,将写好的文书合上。

    他往后靠了些,侧首看向宋意欢,目光淡漠,“很怕孤?”

    宋意欢差些就点头了,又忙道:“没有。”

    李君赫挑眉,睨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微卷的长发搭着肩,他伸手揽住宋意欢的腰肢往怀中带。

    宋意欢呼吸一窒,跌坐在太子腿上,迎面皆是他的气息,还有淡淡的龙涎香,心中惶恐却不敢妄动。

    “日后习惯便是了。”

    太子说起话来,宋意欢都能感觉到他胸腔细微震动,她脑子懵懵的,一双清瞳愕然望着他。

    见此,李君赫微微勾唇,漫不经心道:“太医院留方有出入,宋初尧清白未定。”

    宋意欢眨了下眸,听得出他的意思。

    她柔手抚上他的肩膀,声若蚊蝇般道:“…臣女愿侍奉殿下,只望殿下开恩让家父脱离牢狱。”

    李君赫的手掌握着那纤细的腰肢,薄唇贴近她的耳畔,淡淡道:“那便自己脱了。”

    他的口吻不容人反驳,宋意欢脸颊当即绯红起来,太子凤眸微沉,并不会给她回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