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秦俊的这场反扑是一次回光返照吧。

    这边的秦俊被气得甚至有些慌张,他不知道自己那份慌张从何而来。

    如果他知道人的本能会主动规避风险,那么他大概就会理解了吧。

    “你们是谁手底下的?”秦俊沉声问道。

    那几位员工不知道这秦少怎么今天自己来茶水间了,只能暗道自己倒霉,要被炒了,心里正想着该怎么推卸责任呢。

    而那边本是拿着磨咖啡的由头来试试自己还怕不怕水的秦少,却突然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在桌壁,不停地翻滚身体。甚至不知痛痒地抱着脑袋往桌子上撞。

    秦俊撕心裂肺地哭嚎,上气不接下气地打喷嚏,鼻涕和眼泪混杂着额头留下的血液一齐往瓷白的地面上淌,狼狈至极。

    那几个员工被秦俊的姿态吓住了,对于他们这些在社会第一梯队的白领来说,一辈子看到疯子的机会那真的是屈指可数,还得感谢这位秦少给他们长了见识。

    “妈的,别跳了——别响了——呃……啊……”

    在秦俊的耳边响着瀑布的声音,还有从高处坠落的呼啸风声。但这只是那些痛苦里的万分之一,他不断摔下瀑布,被水流淹没。他看不见血渍,只有一片一片被泡发的皮肤,像一具任人宰割的尸。

    但是秦俊满脑子都是秦牧的名字,他坚信是秦牧陷害自己。

    可是秦牧那个废物有什么资格陷害自己,秦俊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不顾一切地往秦牧的办公方向爬去,像一只无脊椎动物死前最后的挣扎。

    “秦俊,你怎么来了?”

    秦牧坐在电脑前,用公事公办地态度问道。

    “秦牧,你还有脸问,你陷害我!”秦俊骂道。

    “你有什么证据吗?”秦牧扪心自问,自己是无可指摘的,便态度温和地坐在秦俊前面,看着秦俊狼狈的模样,在心底冷笑出声。

    秦俊,不过是秦俊。

    连一个小小的幻术入体都承受不住,简直是蚍蜉撼树!

    可秦俊却毫无理智,踉跄着爬到秦牧的桌子面前,费力地搬动秦牧的电脑,待看清电脑上的内容,他更加歇斯底里:“你怎么在看策划——你不是应该窃取我的公司吗——”

    秦牧轻声笑了笑:“我平生最不喜欢抢别人玩剩下的东西,秦俊哥的公司我怎么会要呢?我不像您那样片叶不沾身,连周婷婷都敢玩,我有精神洁癖,您看看您这里,就这么大的一块小胸口,冒着黑烟——您的心脏得很。”

    秦俊气急,却无法反驳,只会大声吼叫:“秦牧!你说得再好听也没有用!你就是害我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你,那你拿出证据啊!口说无凭,你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秦牧朗声说道,他已经看见了围在办公室外面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