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晚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落在了太子的怀中。

    景詹神情淡漠地看了景彦一眼,“太子妃的伤急需处理,孤这就带她回去,三皇兄自便吧。”

    言毕,景詹将怀中欲挣扎的温亭晚箍得更紧了些。

    三皇子景彦将悬在空中尴尬的手收了回来,伫立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殿下,我们回去吧,外头风大,仔细受了寒。”见景彦久久不走,身侧宫人忍不住催促道。

    洁白柔软的丝帕被景彦在掌心揉皱,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暗,但和他唇边自嘲的笑意一样,很快飘散在了风里。

    正被景詹抱着往鸾和殿去的温亭晚浑身僵硬,极其不自在。

    “殿下,臣妾伤的是手,不是脚?”她委婉地提醒道。

    景詹不为所动:“孤怕太子妃走得太慢,伤口失血过多便不好了。”

    温亭晚暗暗摊开手心,观察了一下,失血过多应当是不会了,不过要是她自己走,走得再慢些,这伤口怕是都要结痂了。

    到了鸾和殿没一会儿,顾太医也匆匆赶来,替温亭晚处理了伤口。整理药箱时,顾太医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一旁的景詹身上。

    他来这鸾和宫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可这一年多来根本没见过太子,连那回太子妃在坤德殿前受了寒,连日高烧不退,险些丢了命的时候,也不曾见太子来看过一眼。

    如今这太阳是要打西边出来了?怎连着两回来鸾和宫都遇上了太子。不仅如此,太子看太子妃的眼神都跟以往不同了,目光灼热似火,他站在一旁,这火仿佛都能波及到他身上。

    “娘娘这几日切勿让伤口碰到水,每日及时换药,过一阵便好了。”

    顾太医嘱咐了两句,见太子将视线投过来,他只觉如芒刺背,忙躬身退下了。

    温亭晚状似盯着手上缠着的纱布看,余光却在观察景詹,心叹他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还想像上回那样在这里留宿。

    “太子殿下不去看看沈三姑娘吗?想必今日沈三姑娘受了不少的委屈和惊吓。”

    景詹神色微动,见温亭晚说这话时没有丝毫赌气的意思,眼神中甚至还透着几分真诚,方才压下去的火又燃了上来。

    “太子妃可真是大度。”他嗤笑一声,“你就这么希望孤去关心旁的女人?”

    其实,太子去找沈云霓也好,还是东宫那两位整日惹是生非的妃嫔也好,温亭晚看开了,都无所谓了,但瞧见太子一脸愠色,她意识到太子似乎是不想听她讲实话的,只得把头深深埋下去。

    温亭晚这番姿态倒是熨帖了景詹的心,又见她一副害怕的模样,不禁将声儿放柔了些。

    “和云霓的事为何不跟孤解释?”